“不用想啊,谁不知道活着好。”何原痛痛快快地说。
“那你老实说吧,你是什么人。”
“我是个教书先生,这个,他们早就知道,后来,我就失业了,本来也没什么,这年月,混碗饭吃也不容易,至于我说过对省府不满的话,倒是实情,我觉得这没什么,拿你商怀庆来说,你砸了别人的饭碗,别人也会背地里指着你骂娘。”
“放屁。”
小胡子冲商怀庆摆了摆手,对何原说:“继续讲。”
“我在长沙混得不好,只好到别处转了一圈,不过……混得也不怎么好。只好又回到长沙,靠倒腾点小生意,编几个竹篓卖钱,这也没什么嘛。说完了。”
小胡子嘿嘿笑了笑,他听了何原这番话,已经心里有数,他站起来踱了几步,走到何原面前,微笑着问道:“那么,你离开长沙以后,到哪里去了?”
何原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的表情,一闪而逝。迟疑了一下,说道:“保定。”
“哈哈,”小胡子仰头笑了笑,回转身走回桌旁,“何先生,下面的问题,就简单了,你去了保定,这是个很不错的地方嘛,保定的曹督军他们,和我也都是老相识,老朋友,哈哈。”
“我去保定,是去找几个以前的朋友,想谋个差使,我是教书的,保定那里教育也挺发达……”
小胡子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微笑,“何先生,这些话,不用说了吧,真人面前别说假话,你应该是个聪明人,我看,咱们还是坦诚相待的好。”
商怀庆在旁边听出了端倪,凑上来对小胡子说:“陆参议,你是说,这个家伙是保定的直系……”旁边那一堆军官们,有的露出惊讶,有的上前拍马屁,“陆参议真是料事如神……”小胡子冲他们摆了摆手。
何原听得很清楚,心道:“原来他就是陆参议,这个段祺瑞手下的干将,到武汉来,而且把这些皖系的虾兵蟹将给聚到这里,一定是有阴谋。刚才,自己把他们的注意力引到直系军阀身上,下一步,还得继续试探他们。”
小胡子在桌后坐下,用手敲打着桌面,“何先生,说吧,你重新潜回长沙,是来做什么,已经做了什么,还准备将要做什么?”
“嘿嘿,我做了什么,你们都清楚嘛,我编竹篓卖钱,后来加入了柳编社,柳编社被省府给收编过去以后,我一直老老实实在社里做事,凭手艺吃饭,这些,社里的马经理最清楚,你可以去问问他。”
“胡说,”旁边一个穿军装的人插嘴说道:“你混入柳编社,目的是什么?马经理早就觉得你心怀不轨,只是没抓住你把柄而已。”
“没把柄,就说明我什么也没做。”
陆参议用手指敲敲桌面,“姓何的,这样低级的狡辩,我看就不用再做了吧,大家都不傻,咱们如果合作,自有你的好处。一味顽抗,一拍两散,我们杀了你,那些直系的家伙也不会心疼,你又何必给他们殉葬。”
何原闭上嘴,不说话了。
“你到底说是不说。”商怀庆在旁边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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