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辆马车冲出来的时候,姜悦好像听见那辆车中有人骂了一句‘姜悦这个贱婢’。那声音、那语气……熟悉的不得了,显然这事儿是冲着她来的。可她脑子跟卡住了似的,怎么也想不起说话那人是谁。
她跟谁种了这么大仇,非置她于死地不可?
“你怎么了?”路凌看她神色有异,忙道:“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哪疼?”
“没有!”姜悦飞快的掩住情绪,冲他扯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我就是怕你一时冲动做糊涂事,出手对付赵玉容。”说着凑到他跟前拿脸蹭着他胳膊,撒娇道,“你答应我,这事儿就算过了,别为难她好不好?”
她不是圣母心泛滥,也没高尚到德报怨,她只是不想让路大爷因为这点小事儿背上骂名。
这事儿在外人看来,就是赵玉容因为路大爷毁婚损了名声,一时气不过,所以狭路相逢时耍了个小性子。虽然鲁莽,但情有可愿。女孩子嘛,毕竟心眼小,见识短,家里大人骂几句就是了。
可路大爷要真为此计较起来,甚至不顾脸面直接出手惩治赵玉容,性质就变了。
无情无义、心胸狭隘……帽子都是现成的。
也许路大爷无所谓,可她舍不得。路大爷已经吃了太多苦,受了太多委屈,再多一丝丝儿,她也舍不得。
更何况,这事儿未必是赵玉容的主意。
路大爷脸色阴沉,妞妞的心思他懂,可正因为懂,才越发的心疼。
妞妞这么美好,不该替他担负这些龌龊的东西!
垂眸瞥着姜悦眼中的期待与担忧,路凌不忍心让她失望,咬牙点了点头。
说是点头其实也就是微微收了收下巴,显然心里极里不愿意,答应的也极为勉强。饶是如此,姜悦还是大大松了口气,路大爷一向言出必行,就算不情愿,既然答应了也一定会做到。
嗯……治腿疾换和离书那件事儿除外!
那庄子看着近,走起来却还有一段距离。马车一路驰行,车后头不少人也凑上占便宜,跟着他们的车插队。
姜悦坐的这辆车瞬间有种贵宾车变引导车的感觉。若是没有刚才那一幕,姜悦一定会大大翻个白眼,笑一声亏大了。可这会儿,她根本没这个兴致。趴在窗边假装看风景,脑子里翻来覆去的想那个说话的人是谁?
那么熟悉,又那么恨她,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绝对不是赵玉容,她见都没见过赵玉容,不会有这种熟悉的感觉。
路凌轻轻搂着她,也假装在看风景,脑子里翻腾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儿,眸底一片冰冷狠厉,
此时,赵玉容所乘的马车一骑当先,已遥遥看到福康长公主别院的大门。
车中一个眉眼妖娆的年轻女子扒着车窗,满眼贪恋的盯着那座朱漆大门。她作梦也没想到,自已有朝一日也有机会到这种顶级贵人的府邸,参加本朝最有名的正月诗会,有机会结识达官贵人、世家公子……甚至是皇子。
她摸了摸自已的脸,唇角勾起一丝得意。凭她的长相和身段,只要给她一丝机会,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她沉浸在自已的梦境中,浑然不知端坐在对面的赵玉容瞥了她一眼,狭长的凤眸中飞快的闪过讥讽。
就连赵玉容的心腹丫鬟桃香瞧向她的目光也带着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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