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给他代劳,坚称“你还是个宝宝”、“力气根本不足以打开这些”、“我就喜欢照顾小孩子”的容兮遂,难不成是个假的吗?!
大宝宝看着发着光的器灵宝宝,心想着,大概是会发光的宝宝没有宝宝权?
器灵:……可去你的吧!
“怎么?他的声音太聒噪了?”容兮遂的话还没有说完,食指与拇指就已在空中轻巧一捏,让器灵瞬间像是被谁隔空掐住了嗓子,发着光的脸上憋得通红,却真的再也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容兮遂笑着对颜君陶道,“现在安静了,开心吗?”
“……”颜君陶和器灵都不可避免地被这染满变态气息的笑容给吓到了。器灵甚至打了一个无声的吓嗝,差点仰过头去再摔一跤。
容兮遂的表情始终是面带微笑,但不同的笑却神奇地给了人不同的感觉,他对器灵道:“好好说话,讲文明,懂礼貌,嗯?”
神特么讲文明懂礼貌!
器灵宝宝虽然很想这么骂脏话,但器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它还是忙不迭地狗腿点头,大王,我错了,我什么都听你的!
容兮遂这才放开了灵力。
器灵摆脱了限制,喜不自胜,在即将张口就来上一段劫后余生的十八摸小唱时,又感受到了来自容兮遂的微笑。这才赶忙转身,不再敢胡乱耽误时间,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它这次的使用者——颜君陶,鞠躬行礼,用大白话问道:“不知这位老爷想问什么?”
器灵看人,看的从来都不是外表年龄,而是修为,能被他尊称一声老爷的……都是它打不过的。就是这么怂!
“你知晓万物,又怎会不知道我想问什么?”颜君陶反问,他这倒不是故意考校,就是实事求是这么认为的。
沉默在两个稚童之间蔓延,他们就这样大眼瞪小眼了有一会儿工夫。
“你这根本是在为难本宝宝!”罗盘器灵长得有多清秀可爱,他的脾气就有多火爆,扎了个朝天辫,就真的和个炮仗似的,不点都能自燃。它存在于世已不知道多少万年,这还是第一个遇到敢这么反问他的人类!往日里哪个不是沐浴焚香、毕恭毕敬地喊爸爸?!
容兮遂挑眉,你想当谁爸爸?
器灵立刻求饶地缩了缩脖颈。
“所以,你不知道我要问什么?”颜君陶水润的大眼睛里带着说不上来的失望,说好的全知全能呢?
“我当然知道!”罗盘器灵不干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废话?”颜君陶不解。
“%&#¥#……%”罗盘器灵气到开始飙乱码,它觉得自己身为神玄仙器的尊严受到了严重的挑战,“我决定了,我才不……”
不等罗盘器灵把话说完,他背后的寒气再一次腾空而起,直射灵魂的战栗涌向心田。
器灵咔咔僵硬回头,正看到容兮遂笑眯眯地给颜君陶解释:“这罗盘大概是被我压在箱底太久,脑子有点不好,都不会说话了。但我相信它很快就能治好自己的,毕竟废物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你说对吧?”
器灵哪怕天生不需要出汗,也开始冷汗直流了。
是它沉睡得太久,还是太过孤陋寡闻?现在的人类都敢这么欺负器了?QAQ
颜夫人也许算不得一个多么好的母亲,甚至也许都算不得一个好人,但她却一定是最爱颜君陶的。她一辈子的使命仿佛就只有两件事——宅斗以及颜君陶。那快要溢出来的母爱,不只在行动上,也在她的眼睛里,更在她不曾言说的地方。
上辈子,颜君陶从未回过家,颜夫人在信笺中说的是,你合该专心修炼的,不要操心家里,也不用担心我。
这辈子,颜君陶突兀地回来了,颜夫人说的是,家中的庭院一直为你备着,谁也不曾动过。
颜夫人希望儿子能得偿所愿的想法,轻轻松松就压过了己身对儿子的所求,留给儿子的永远是一张轻松又愉悦的笑脸,不管儿子的选择是什么,她都会支持。至于自己……她的人生仿佛根本不存在烦恼。
颜夫人的脸上始终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容:“娘的陶陶。”
“陶陶”是颜夫人给颜君陶起的小名,却只敢在没有人或者只有他们母子二人时叫出,生怕被人听到这样的小名,让颜君陶威严扫地。
颜君陶小时候也问过他娘,为什么叫他“陶陶”。
颜夫人当时正有一下没一下地在稚儿床前打着灵扇,为他驱赶苦夏热气,笑着与儿子顶了顶额头道:“陶陶然,和乐貌,娘是希望陶陶能够永远保持快乐的样子啊。”
也是因为颜君陶诞生那晚,颜夫人做了一场古怪的梦。
梦里一个穿着绛紫鹤氅的仙人,手举羽葆幢,在大气磅礴的音乐声中,翩翩起舞,每一次跳跃、旋转都带着铿锵之力,将祭祀的庄严与贵族子弟的优雅完美融合。仙人一边踩着鼓点节奏,一边抑扬顿挫地吟唱:“君子陶陶,左执翿,右招我由敖,其乐只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