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本看起来平静的湖面上掷下石子必然少不得引起阵阵涟漪。
老爷子对尘嚣而上的流言置之不理,心焦却不敢轻举妄动的胤褆和不安又期待康熙表态的胤礽之间,不由得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当然,或许这原就是老谋深算的老爷子计划中的一步,可情势逼人,眼下里显然是被这接踵而来,将湖面泛起了层层的‘石子’所打破了——
对于会波及到前朝情势的举动,舒兰向来不会对胤禛有所隐瞒,便是在明珍平婉等人行动之前胤禛就已然对此了然于心,作为一个精明的政客,他自然不会放过这样大好的机会,在前二者出手的同时也将手伸到了关押胤祥的上驷院之中,于是,几日之后除了胤祯和胤禩之外,一并传来的还有胤祥突然暴病的消息。
皇家之中没有偶然,只有必有。
一个可以说是别有用心,两个可以说是二者互有图谋,三个乃至更多则跑不了一个惊天的大阴谋,一个胤禩,一个胤祯,一个胤祥,再加上在回京路上‘病倒’的胤禛,一时之间前朝的战场竟是只剩下了胤褆和胤礽两方势力……为了明哲保身也好,为了以退为进也罢,演变成这般情形,甭管老爷子是否窥透其中前后,都已然由不得他再不作为,便是在阿哥们相继‘离奇’病倒之后没几天,胤禛总算是迎来了他们夫妻二人苦心布局的初次胜利——胤祥关禁闭的地方从上驷院换为了自己的府邸。
同样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但不同之前的大范围攻击,这颗石子命中的中心乃是直郡王府——
“忍忍忍,我照你们的话忍了结果呢?皇阿玛居然让老十三回府了,接下来是不是准备当之前什么事都没发生,养好病就直接揭过这一茬儿了?这样一来,我们这么久的筹谋算什么?!”
“王爷,现在局势未明,咱们……”
“局势未明?到了现在这当口儿你们还在这里跟我打马虎眼?!”
在胤褆看来,胤祥是根正苗红的太子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之下,若是胤祥一直被囚在上驷院,甭管老爷子发作不发作本身都已经算是一种表态,对太子党不满的表态,可这横生波折的一茬儿将一切都打了个正乱,即便胤祥并未全然被赦免,却已经如同导火索一般击垮了他的最后一丝耐心,让他忍不住猜忖这整治太子的千载难逢的机会是否因着自己的迟疑悄然过去了,便是哪里还冷静得下来,抬手就将桌上的物件儿摔了个干干净净,看着眼前揆叙揆方的眼神几乎能把二人给生吞了。
“呵,我知道了,我知道明相的身子每况日下,听太医说是能撑一天算一天了,因此,你们才想着能拖一日是一日,打着主意想拖着我然后想明哲保身是吧?”
“王爷,我们纳兰府上下从来都与您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这不光您知我知,就是满朝大臣,乃至主子爷也都是心知肚明的事儿,如此,甭说奴才们决计不敢有这样的心思,就是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有,又哪里是这样容易撇开关系的……”
揆叙显然没想到胤褆会说出这样的话,瞪大了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
“阿玛是怕您一时冲动正中了人下怀,白白的去鹬蚌相争便宜了旁人才叫奴才一定给规劝着,王爷明鉴哪!”
“嗤,怕我一时冲动正中了人下怀?怕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听到二人搬出明珠,胤褆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但仍是半点不开脸,“现在都已经叫毓庆宫那位给占尽了便宜,与其让他白白得了好处,我倒还情愿叫别人得了利去呢!”
“王爷……”
“明相到底是老了,做起事来也免不得开始畏首畏尾了,他以为只要我不动作就能够保全自身?呵,就凭我与那小子相争相斗几十年所结下的仇怨,若真是让他登上了皇位,我不被剥皮削肉都是我们爱新觉罗家的老祖宗们显了灵!”胤褆显然发了狠,眯着眼从牙缝里憋出一句,“事到如今已是没了回头箭,按原定计划行事!”
“可是……”
“你们是不是要反了?还认不认我这个主子?成王败寇,若我拼尽全力还是被那小子踩在头上,我爱新觉罗胤褆就认了!”
胤褆虽说下此决断确实是一半不甘一半凭着冲动,可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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