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怎么看?”
舒兰虽说见着郭络罗明珍说得诚心,且确实是分析得透彻面面俱到少不了有些心动,可事关重大却也到底没有两个女人关起门来就擅自做了决定的道理,便是理了理思路待胤禛刚一回府就屏退下人提起了话茬儿——
“倒也如你所说,这八弟妹还真是叫人刮目相看了。”
胤禛对郭络罗明珍的印象并不算太好,毕竟这般强势斗胜的性子若是个公主也就罢了,横竖去到那蒙古偏远之地也得有点子硬气才能站得住脚,可作为皇子福晋和皇家的当家主母,这般性子就显然有些不够讨喜了,而此外,在他看来这夫妻本是同林鸟原就应当是站在同一阵线上,甭管私下里有多少不痛快,至少在向外的时候总该是一个立场,没得什么受了点子闲气就倒戈相向,胳膊肘往外拐的道理,如此,即便听着舒兰的转述略微眯了眯眼,口气中却仍是带着些些讽刺。
“只是任凭她局势看得通透又如何?这般受不得委屈,先前将大嫂气成那副模样儿现在还下不了床就罢了,眼下里竟还拆起了自家的台,便是我跟八弟之间并不算和睦,也不得不为他叹一句哀了。”
“我倒不这么觉得,这凡事有因就有果,若不是八弟那样分不清轻重上下,任得一个外人将当家主母的脸子踩在脚下又怎会闹成这样?最多也只能说他千算万算没有料到八弟妹是个性子这样强硬的,不是那种受了委屈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的主儿。”
舒兰难得对胤禛的话有些不以为然,这倒不是说她跟郭络罗明珍有多么相交恨晚多么来得投契,一番话的功夫就改变了立场,只是这一来,大家都是女人都是这皇家媳妇,若是这事儿落到自己身上,胤禛由得一个外来的丫头在府里作威作福全然不给她这个当家主母留一点颜面,即便她朝着自家儿子看不至于像对方这样上赶着拆自家的台,却也决计不会眼睁睁瞧着只坐以待毙,便是站在她的立场再对暂且上不得名牌的马佳若惜不上心,也多多少少能够表示理解。
二来,见惯了这皇家无论男人们还是女人们说话都是一个接着一个的藏着机锋,你来我去的饶得人头疼,陡然见到这样打开天窗说亮话将什么都放到明面上来说的,就少不了带着点欣赏,再加上这一句句的确实说得在理又戳中了心坎,便自然就撇开原本的立场客观了起来。
三来嘛,胤禛不知道后头那些个腥风血雨,重生而来的她却是心里头有数的很,初初听闻郭络罗明珍的言辞之时她确实有些意外,毕竟她们未曾深交过,便是在她的印象中对方除了善妒之外并没有太多出彩的地方,可缓过神来转念一想,对方好歹是自小在勾心斗角的王府长大,背后又有着安郡王府这棵大树,若是没有眼下里这一茬儿闹得对自己抛出了橄榄枝,而是开了窍的去全心全力辅佐胤禩,那么哪怕她从中干预让八爷党失了胤俄和钮祜禄家的帮助,甚至挑拨开其与胤褆之间的联系让其失了大阿哥党的势力,日后也决计少不了一茬接着一茬儿的幺蛾子。
如此几几相加之下,便只见舒兰看着胤禛略感意外的脸慢条斯理的抛下一句——
“虽说您一直只想着辅佐太子爷根本没想那么远,多多少少对八弟妹这话有些不以为然,可是容我说句逾越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若真有那么一天呢?旁的那些个先不说,就凭着八弟妹这般心智就不能让人小瞧了去,而有一句说一句的,如若咱们跟八弟九弟的关系不远不近那也就罢了,可眼下里既然已经闹成了这幅模样儿,便是您心大不跟他们计较也总是怕到时候被他们反咬一口,如此,若是咱们为着这些个蝇头细节忽略了大事儿,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老天爷送来的机会?”
“嗯,你说得并不错。”
虽然眼下里局势还算平静,胤禛也并未有什么争权夺位之心,可这身为这从小就在阴谋算计中长大的皇子阿哥又怎么可能没有一点自己的心思?便是哪怕退上一万步来说,再是没得什么小心思也没得上赶着去做那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的道理,如此,只见胤禛先是点了点头再又带着点疑惑的接过话头——
“只是这一码归一码的,这马佳若惜虽说身为待选秀女又住在八弟府上少不得有些个人关注,可是八弟妹再是碍着八弟的面子不好动作什么,可背后的安郡王府怎么都不至于连个不留下点痕迹摆平个小丫头的本事都没有吧?怎么就偏偏找上你了?这其中会不会……”
“您这就不知道了,近些日子以来您忙着户部的事儿,又还得帮着操心太子爷,可我出了宫不用日日侍奉额娘和应付妯娌,只用每日带着弘晖打理点府物倒也听了不少八弟府上的事儿,而其中有一桩便是据说十弟这些日子往八弟府上可是跑得勤快极了。
舒兰这番话看起来说得成竹在胸,可实际上心中却是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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