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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从军便要有这个觉悟,但林沁到底不是愿意在沙场上拼上一辈子的。
战死也就罢了,因着年纪大了精神不济而战死,那死的得有多憋屈啊!
湘云练功勤勉,平日里倒也不忘打发翠缕去给忠靖侯夫人请安。
翠缕原就是忠靖侯夫人给湘云的,在她跟前也还说得上话。
她倒是个忠心又聪明的,每每回了忠靖侯府,总不忘替湘云多说几句。
诸如练功勤快得了安国公的夸,或是今日极是想念夫人这类好话那是不断的。
忠靖侯夫人感念湘云的孝心,也时常送些衣裳吃食过来。
甚至她自己也亲自来了几次,长拉着湘云心疼她又瘦了。
林沁将这些都看在眼里。
早些时候,湘云因出生便没了父母,一直都是忠靖侯将她养大的。
忠靖侯一个大男人,也只是把襁褓中的小侄女儿交给奶娘罢了,顶天了那日想起来便敲打奶娘几句。
后来忠靖侯夫人进门,贾母又一门心思的要同林家交好,那段时日湘云积攒了不少怨气。
虽说后来练了武好了些了,但遇事总是毛躁固执。
稍不留神便要走了偏门。
如今却是大变样了。
间或便要差人去关心忠靖侯夫人,话语间还不忘带上对忠靖侯和世子的关怀。
偶尔也做一些小针线,命翠缕送回去。
虽不值什么大钱,但手中拿着湘云亲自绣的荷包,耳边听着翠缕说湘云对家人的关心,忠靖侯夫人到底还是舒坦的。
投桃报李,也在林沁跟前为湘云说了不少好话。
五月初五,贺瑞炯周岁宴。
林沁不耐烦交际,加上贺瑞熠的周岁宴也办的不大,这回也就请了亲近的几家。
陈家、贾家、薛家的人来的特别齐!
毕竟四位新秀才都是得了林中书的指点。
只是此事不可外扬罢了,便趁着贺二公子的周岁宴前来道谢。
其中就数贾母最是意气风发了。
大孙女去岁中了举人,补了个吏部小吏一职。虽只是个从七品,每日里头也是抄书多一些,但好赖也是个官!更胜在清闲。
二孙女三孙女不考纳捐,单单靠着自个儿硬生生考过了童生试,双双中了秀才,也是一段佳话。
这般算起来……满京城里头,谁还及得上她?
再想起当日安国公同自己说起叫三春准备科举之事,贾母今儿脸上笑的格外灿烂。
“姑祖母。”
湘云去跟贾母打了个招呼。
她如今也不在称贾母为“老太太”“老祖宗”了,毕竟她姓史。
“湘云?”贾母惊喜的拉过湘云,“瞧着倒是瘦了不少。”
贾母将湘云上下一阵大量,摇起了头:“我就说这习武累人吧!瞧瞧你,瘦了,还黑了!哪里还有个姑娘家的样子。要我说啊,你还是学着你几个姐姐,改走……”
话还没说完呢,林沁探头过来说道:“湘云正是长个子的时候。这几日抽条儿,这才看着格外瘦一些。”
好容易寻到个考武举的姑娘,又能亲自从开蒙教起,若是被贾母三两句话诓骗的走了文举,她找谁哭去?
“姑祖母,湘云喜欢练武。”湘云冲着贾母撒娇道,“湘云希望自己将来,能如同安国公一般上场杀敌呢!姑祖母你最疼湘云了,你可允了吧!”
林沁笑着摸了摸湘云的小脑袋。
忽然又象想到了什么似的,拉起湘云走开两步。
“湘云,你可愿认我为干娘?”
湘云愣住了。
林沁想了想,解释道:“你也知道,我一直想要个闺女,可偏偏生了两个臭小子!认了你做干女儿,我好歹也是个有闺女的人了!”
“再一个,世人虽常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但师向来比不得父。你若人了我做干娘,我也好名正言顺的管教你。若是有人胆敢欺负你,我也能好好儿的帮你。”
湘云忙欣喜地点了点头:“我愿意!”
林沁本就是个随性之人,既湘云点了头,转身便回了主座将此事说了。
忠靖侯夫人自是巴不得林沁这般!
湘云有了干娘,自己也好少操些心,更何况那人是位高权重的安国公。
忠靖侯夫人忙说:“既然这是安国公和湘云的意思,那我们自不会反对的。倒是麻烦安国公照顾湘云了!”
林沁点了点头,便说:“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儿趁着大家伙儿都在,就将这认干亲的事儿办了吧!”
林沁是不通家事一句话便吩咐了。
到苦了天冬和麦冬,立刻在一旁算起了库房中存下的东西,看库房里的东西能不能称得起这次的认亲。
要布置的东西实在不少,晌午才勉强算是完工了,
等湘云拜完干娘敬上茶,来客也差不多该说告辞了。
林沁将来人都送至大门口,又带着湘云转身回了府里。
一面问道:“天冬,黛玉呢?”
天冬道:“齐恒侯府和定国侯府都是走的小门,如今应该已是到了家中了。”
林沁点了点头,便转身对湘云说道:“我许你今科连考两场。你府试是没问题了,院试的话,还要下练一练策论。”
湘云乖巧的点头应下了。
正走在,贺景风在前头送完宾客,追了过来。
“恭喜恭喜,四喜临门啊!”
一喜黛玉高中,二喜林海升职,三喜贺瑞炯周岁,四喜林沁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