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不少。”
对方眼里露出满意的神色,他的声音如他的眼睛一样僵冷晦涩,但是语速却极快并且流畅,一股脑说道,“我们的工作包括处理尸体检验尸体并且保存尸体,时间不固定有需求我们就会工作,节日也许也会有尸体需要接收所以……”
“|等等!”发现剧情不对的诺拉打断对方的谈话,在男人呆滞的目光里有些艰难地询问,“这里……不是诊所吗?”
诊所难道不是接收活生生的病人,帮患者诊断和开药治疗的地方吗?难道她走错地方了,这里是克利夫兰尸检室或者克利夫兰殡仪馆??
对方愣愣地看着她,语气理所当然地平淡,“是,这里就是克利夫兰诊所。”完全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难道是我的英语太浅薄以至于一直都曲解了“诊所”的真正含义吗?诺拉动了动鼻子,嗅到了那种熟悉又陌生的只有在医院和尸检室才会闻到的双氧水的气味,想到那金灿灿的两英镑,终于还是妥协了,“……那么我需要做到什么?”
年轻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干巴巴地说,“我们的工作包括处理尸体检验尸体并且保存尸体,时间不固定有需求我们就会工作,节日也许也会有尸体需要接收所以需要随叫随到,如果有特殊需求,我们也会帮客人焚化尸体装入骨灰。没有活计的时间你可以待在任何地方,每个月两英镑,不包括得到的小费。”
他一鼓作气背诵一般地重复说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她,似乎在期待她的回复。
“……”诺拉被如同看死人一样的目光看得一颤,她顿了一会儿,有些意外,“你的意思是……我被录用了是吗?”
对方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虽然老板的招聘要求有些奇怪,但看样子似乎并不难相处,难得是薪酬十分优渥,除却那条“随叫随到”的规定,几乎挑不出其他不满意的地方,诺拉点点头,“那么协议……”
“我希望现在就可以开始工作。”他慢吞吞地说道,“有一具新鲜出炉的尸体需要清理,但是我现在需要出去接收另外的尸体。”说完,他掏出一串钥匙递给她,“我会在一个小时内回来。”
说完,他就要离开,诺拉立刻喊住他,“等、等等,”她出乎意料舌头打了个结,被雇主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其他的人呢?”
年轻人看她的眼神更加奇怪了,仿佛看到一具坐起来的尸体,“只有你一个人。”他理所当然地说,想了想,又干巴巴地加了一句十分不符合他表情的话,“好好干。”
说完,他脚步生风地走出了小巷,看样子似乎十分急切。
诺拉低下头看着手中一串繁多的钥匙以及破落的门板,由衷对对方肃然起敬——能够如此耿直地将家门钥匙交给一个交谈还未超过五分钟的陌生人,这位克利夫兰先生大概也不是寻常人。
她回想了一下老裁缝说过的话——“怎么这几天总有人问这么愚蠢的问题”,那么也就是说她并不是第一个应聘者,却是唯一一位被录取的人,难道雇主对应聘人唯一的要求就是“见过很多尸体”吗?她还没有见过如此古怪的人,古怪的诊所。
想了想,她还是扶起破旧的门板,象征性地掩盖在门框上,然后摸索着向前走——诊所里光线过于昏暗,而一八八一年的现在即使灯泡已经被发明出来,却由于钨丝电灯泡还未被使用而造价昂贵,寻常人家依旧使用煤油灯用来照明。但是很显然雇主并不会细心到在过道上放置一盏油灯,诺拉靠着墙壁慢慢走过狭窄的走廊,出乎意料,逐渐适应黑暗的眼睛所见,过道的几扇门都崭新散发一股油漆味,地上甚至放着毛料地毯,和破落如同危楼的外表格格不入。
难道真是黑店?
一层楼一共有四间房,尽头是蜿蜒向上的楼梯。诺拉低头数了数钥匙,一共有七把,也就是说这栋掩盖在幽暗小巷里貌不惊人的房子中一共有六扇门,对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私人诊所来说,财产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惊人的富裕。
她轮番试了试钥匙,在试到第四把的时候终于打开了最近的一扇门,然后立即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