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止醒来的时候,已经上午九点多了。外面下起了A市入秋以来的第一场雨,淅淅沥沥,打在窗台上滴滴答答。
病房内一个穿着护工衣服的女人正在整理东西,见到严止醒来,会心一笑:“先生,你醒了?”
严止点头,嘴唇蠕动,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喉咙干涩疼痛。
“先生,先洗漱再吃点东西吧。”
不等他说话,护工已经钻进洗手间,水声哗啦啦,再出来时,严止看见她的手里端着一盘水和毛巾。
恍惚中想起,昨晚上有个女人一直拿着毛巾在他面前晃,是她吗?他才要问话,病房门被人推开,精心打扮了一番的温婉匆忙走进来。
一进来,她就扭着身子走到严止的床前,美眸含雾:“阿止,你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严止接过护工递过来的毛巾,擦了一把脸,才艰难地扯着喉咙问她:“你昨晚上去哪里了?”
“昨晚上,我在医院啊!”最近她一直都在医院接受治疗,这两日才有点气色,就迫不及待化了妆来看他了。
听到她的话,严止撇过脸,眼眸划过嘲讽,果然是他太过痴心妄想了呢。
“阿止,你怪我吗?”温婉以为他要生气,连忙说:“阿止,我可以解释的。”这段时间没来,是因为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严止的目光柔和下来,“我不怪你,谢谢你昨晚上的照顾。”
昨晚上的照顾?温婉的眸光闪动,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原来他问她昨晚上去了哪里,是确认一下昨晚上照顾他的人是不是自己。
她在心底大笑三声,这么好的机会,她又怎么会放过?于是她深情款款望着严止,握着他干燥温暖的手。
“阿止,我们还需要说谢谢吗?”
严止反手覆上她的手,移开,“小婉,你身体不好,还照顾了我一晚上,去歇着吧!”
“阿止,没关系的,照顾你是我应该的。”温婉柔声说着就坐在了床沿边,倾身趴在严止的胸膛。
严止眉头一皱,正要推开她,又想到她昨晚上照顾了自己一夜,此时推开也太不近人情了,便压下了要推开她的念头。
温婉趴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强壮有力的心跳,勾唇轻笑,呵,童瑶,以为你能斗得过我?
一直被两人当作透明人的护工终于看不下去了,轻咳一声,证明自己的存在。
她拿起不久前那个夫人送来的食盒,“严先生,这是您的妻子给你送过来的。”
严止怔忪,望着护工手里的食盒,这是她送过来的?心里总算得到了一丝丝安慰。
温婉脸色一沉,狠瞪一眼护工,几步过去,夺过那个食盒,扔进垃圾篓里:“谁要吃她送过来的东西?谁知道有没有毒!”
严止反应过来,那一丝丝的安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脸上布满了乌云密布,他低吼:“滚出去!”
“原来我在你心里这样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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