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醉还自己开车?想来想去,肯定是因为之前,萧景笙不留余地的拒绝。
咬了咬嘴唇,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萧景笙又说:“早知道她会这样,当时我不该把话说得那么绝。”
“……”
他后悔了?
后悔拒绝了钟千丽?
这句话,让我手指一僵,本能地就想松开他。
刚想抽出自己的手,却被他反手攥住了,“小迪,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我该说得委婉一点儿,不要这么直接地打击她。”
心里有点酸涩,我抿着唇,轻轻点了点头。
萧景笙张张嘴,似乎还要说什么,急诊手术室的门开了。
他顾不上再和我说话,松开我的手,一下子坐起来,走到医生面前,“她有没有事?”
医生摘下口罩,松了一口气,说:“放心吧先生,这位小姐很幸运,头部撞击严重,但只是皮外伤,脑内组织完全没有被破坏。”
坐在座椅上,我努力分辨着医生带了浓重口音的英文,判断出钟千丽没事的那一刹那,我也松了一口气。
要是她有事,萧景笙会一直自责,把她放在心上。
现在她没事,等她完全康复,萧景笙也就卸下了包袱。
萧景笙此时背对着我,但我也看到他一直紧绷的肩膀,这时候轻松地垮下来一点,看来是放了心。
他进去看了看钟千丽,很快又出来,拉起我的手说:“好了,咱们先回去吧。”
“你不陪她?”
我被他拉着站起来,却顿住脚步,问道。
他温声说:“请了护工,有人照顾她。”
话是这样说,但我分明看得出,他眼神有点闪烁,肯定是还不放心钟千丽。
咬了咬下唇,我强迫自己笑了笑,说:“护工怎么也是外人,再说了,如果她醒了,肯定也想看见你的。你……还是留下来陪陪她吧。”
男人表情有点儿诧异,“小迪?”
我低下头说:“不用担心我。我再怎么……也不至于吃一个伤员的醋。”
头发被他用力揉了两下,他突然低下头,咬着我的耳朵说了句:“小迪,你怎么会……这么懂事,嗯?”
懂事?
我在心里暗暗笑了笑,笑完了,又有点心酸。
其实,我真的不全是因为懂事。
我心里很明白,萧景笙选择陪我回酒店,不是因为放心钟千丽,只是怕我不高兴。这样,他就算人陪在我身边,心里想的却是受伤的钟千丽。
而我要他留下来,他觉得我懂事,还会对我心存愧疚。我相信,就算他陪在钟千丽身边,心里想的一定是我。
钟千丽的伤不重,恢复得再慢,也拖不了多久,反正今后萧景笙的人都是我的。而这几天里,我宁可把这个人让给钟千丽,也要占着他的心。
攻心为上。
看到萧景笙欣慰温柔的表情,我心想,这男人就算商场上再怎么运筹帷幄,可对于女人,却终究是不了解的。
他不懂爱情战争,也没看穿我的心思。
这样就好。
被他一直送到了车上,司机发动车子,我落下车窗探出头去向外看,发现萧景笙还立在台阶上,目送我离开。
呵,很好,他果然舍不得我。
回到酒店,我满心想着他在医院照顾钟千丽的样子,虽然是我自己选的路,但还是辗转反侧,心里不停地酸水儿泛滥。
睡不着,上网看看新闻,和何美玲聊了会儿天,又去打开邮箱,看了几篇稿子。
把自己弄到很累,洗了个澡,终于抱了个抱枕,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醒来,我看着奢华宽敞的房间,却有点茫然,不知该做点儿什么。拿出手机看了看,萧景笙半夜发过一条信息给我,告诉我钟千丽已经醒了。
醒了……
难道真由着她,在这几天里一直霸占我的萧景笙吗?
我才不肯呢!
想着她一次次向我挑衅、给我难堪的模样,我一咬牙坐起来,打了酒店经理的电话。
前天晚上萧景笙告诉我,他在这间酒店有投资,是股东之一,我有事可以随时找经理或者其他领导帮忙。
经理对我很客气,我要求用一下厨房,他亲自带我去了。
厨房里食材应有尽有,我做了两样适合病人吃的清淡菜品,又按照萧景笙的口味做了两眼,装到食盒里,带去医院看望钟千丽。
在前台打听好了她的病房,我电梯上了十六楼,走到1634号病房的门口,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钟千丽的声音。
“景笙哥,她的身份……你真的查清楚了?”
身份?
谁的身份?
什么身份?
一时好奇,我莫名地心跳加速,直觉这个“身份”和我有关。
我没进去,而是顿住脚步,把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听着,等待着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