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楼总能如影随形,牢牢跟上。
两人一先一后,掠出了汴京城,直往城外青山而去。
凄迷月色下,树影婆娑,两道人影在山腰处停了下来,望着身旁的苏玉楼,追命心中又是惊叹,又是佩服。
早前他听闻这位侯爷击败了师叔元十三限,不由大为惊奇,故而才萌生出与其比比脚力的念头,适才他已豁尽全力,而对方仍是一派气定神闲,轻功显然胜过他一筹不止,好在追命生性豁达,洒脱不羁,倒也不怎么放在心上。
“侯爷轻功之高,远胜于我,佩服,佩服。”
追命摘下腰间的酒葫芦,拔开塞子,仰起头来,“咕噜噜”的猛灌了几口,状极豪迈。
苏玉楼微微一笑,举目望向远处,远处山间溪水沿着青石潺潺流淌,环绕着一座凉亭,亭内或站或坐着四个人。
一人白衣胜雪,面容清秀文雅,神色冷峻,举目世间,恐怕也再难找出几个如此“好看”的男子来了,唯独有一点值得惋惜,白衣男子是个残疾人,此际正端坐在一个轮椅上。
无腿行千里,千手不能防!
这个白衣残疾人正是四大名捕之首,素有“唐门之外,第一暗器名家”美誉的无情。
无情旁侧的两个人,一人身穿蓝衣,面庞硬朗似刀削斧凿,环胸的双臂健壮有力,气度沉凝,直如高山巨岳;另外一人布衣芒鞋,容貌英俊,腰间插着一柄窄,细,利而无鞘的剑,脊背挺拔的像一支标枪,眼神冷澈凌厉,予人以十分强大的压迫感。
“铁手”铁游夏!
“冷血”冷凌弃!
而能让他们三人毕恭毕敬,拱卫在中间的老者,除了诸葛先生之外,已难作第二人想。
但见诸葛先生年约六十上下,青衫布巾,衣妆朴素,作儒生打扮,颌下一把银髯无风自动,面带微笑,神色亲切,自有一股儒雅清逸的气质,晃眼一看,好似一位饱读诗书,胸怀锦绣的鸿儒学士。
“世叔。”
追命上前,拱手行了一礼。
诸葛先生微微颔首,随即朝着苏玉楼笑道:“今日闲来无事,想邀侯爷小叙一会儿,因此才叫略商去请侯爷,没有打扰到侯爷吧?”
苏玉楼摇了摇头:“先生盛情相邀,是在下之幸,怎可称得上是打扰。”
“这就好。”
诸葛先生面色一松,接着长臂一引,温和说道:“侯爷请坐。”
苏玉楼安然落座,目光一转间,已在这挂了灯的凉亭内巡视了一圈,除了石桌上置放着一套青瓷茶具外,一侧还立了个红泥小火炉,上面正架着一个水壶。
诸葛先生淡淡笑道:“老夫喜好于这远离闹市的山水间泡茶,饮茶,今夜没有酒水招待,侯爷不会见怪吧?”
苏玉楼悠然道:“有无酒水并无关系,而且,对于茶道我也略有涉猎,未知先生的茶是何名目?”
注视着苏玉楼,诸葛先生抚着颌下银髯,徐徐开口。
“茶名‘有朋自远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