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丝丝亮光自逐渐敞开的门缝里泄了出来。
这间足以称得上是半个小屋的车厢里,堆满了黄澄澄的金子,以及大量的奇珍异宝。
比荔枝还大的明珠,翠绿欲滴的翡翠,雕刻细腻的琥珀,鲜红如血的宝石,单单凭借这些黄金珠宝,已够常人吃喝不愁,挥霍一生了。
而在这片耀眼的珠光宝气上,还铺着蜀锦织就的床垫,六具教人血脉沸腾的赤裸胴体横呈其上,姿态撩人。
这六名女子俱是万里挑一的好颜色,已不比蔡旋差上多少了,或冶丽,或清纯,或端庄,或俏皮,或冷艳,或高贵......近乎云集了世间女人的特质,只要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必定能够从中找到自己钟爱的类型。
“这六名女子还没有人动过,俱是处子之身,加上这些财宝,算是太师送给侯爷的厚礼了,不知侯爷是否满意?”
青衣马夫眯着眼,笑吟吟的开口。
苏玉楼悠悠轻叹道:“倘若这样的礼物都还不能令我满意,世间怕是也寻不出几件令我满意的礼物来了。”
蔡京虽然没有提及拉拢的话语,但这意思儿已是再明显不过了,起先是送秘籍,接着又有“送女儿”的嫌疑,眼下更是送了满车的奇珍异宝,俏媚佳人。
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平白受了诸般大礼,以后似乎不还这个人情都有一些说不过去呀。
不过转念一想,这些黄金珠宝皆是蔡京从民间收刮来的,眼下到了他这儿,也算是污款充公了。
略作沉吟后,苏玉楼叮嘱了一句:“车开稳一些。”
青衣马夫咧嘴一笑,心领神会道:“这个小人省的,马车的车厢是由厚木建造而成,不仅不畏利箭,隔音效果亦是绝佳,侯爷请安心享受便是。”
苏玉楼闻言,点了点头,进了车厢,车门应声关上,青衣马夫神色艳羡的砸吧了下嘴,一扬手中马鞭,抽打在骏马身上,驱使着马车扬长而去。
......
喝了婢女呈上来的醒酒汤,蔡京长吁口气,懒散的阖着眼,靠在铺了软垫的太师椅上,任由婢女轻轻按弄着双肩,疏解疲惫。
即使身怀高明武功,但蔡京仍旧不免时常感叹:岁月不饶人。
他的年岁越老,越是迷恋权利,因为掌握权利,瞧见别人对自己点头哈腰,敬畏有加,才会让他觉得自己还年青,生命充满了意义。
况且,到了他这样的高度,已非是想退就能退得了的了,正应了那句老话,“站的高,摔的惨”。
人前有多少人巴结奉承他,人后就有多少人盼望着他倒台,但他不能倒,他一旦倒了,倒下的绝不仅仅只是蔡京一人,而是整个蔡家。
以往他自认为受尽圣上恩宠,朝野势力根深蒂固,但是如今,他又隐隐生出了一种地位不稳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则来源于给予了他最大权力的皇帝赵佶。
赵佶,皇帝......
似想到了什么,蔡京忽地睁开双眼,仰身坐起。
“让我们宫里的线人,偷偷的去确认一下,当今的圣上......究竟还是不是原来的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