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烟走后,紫竹走到公主房间,轻轻的敲了敲窗户,“公主,你睡了么?”
紫竹把耳朵贴到窗户上,见里面没有动静,便叹息着离开了。
房间内,斜光透过点状的窗户纸,暗淡的散落在床脚旁,仿佛是掉落凡尘的孤星,在人间四处飘荡摇晃。
宁天灵抱腿坐在床上,从狩猎场回来到现在,她都以这样的姿态把自己关进房间里,没有说过一句话。
第二日一早,丫鬟们刚准备好衣物和早膳前来敲动公主房间的门,门却从内自开,公主径直走了出来。
公主府的人无不惊到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一是,公主从未这么早起过床;二是,公主从未自己梳妆到如此惊艳;三是,公主从未穿戴打扮的这般隆重。
头顶羊脂白玉珠冠,身穿紫色祥云锦服,亦步亦趋,落落大方。
“公主,你这是?”紫竹也不解了。
“走,去殿前请安”公主抬头挺胸,目不斜视的走出了公主府。紫竹和小云立即扔下手中的衣物跟了出去。
“公主这身衣服真霸气,但是怎么好像都没见她穿过”小云在身后对紫竹说道。
“我刚听麽麽说是先皇后的锦服”紫竹了然于胸的说,“我知道公主要去干什么了!”
“干什么?”
“挺身救夫!”
三人步行至前殿,早已过了早朝时间,殿门却是紧闭,大殿外聚集了上百名官员正交头接耳,指手划脚。
“出了什么事?难不成父王今天没有上朝?”公主好奇说道,寻思着从自己记事以来,父王从未缺过早朝呀!
“公主莫急,我去问问小安子便是”紫竹道。
宁天灵点头,紫竹上前去打探消息。过了一会儿,紫竹像是打探到了什么,小跑着过来,凑到公主耳边说道,“小安子说九皇子带了一个女人在里面”
“九哥和一个女人?”宁天灵觉得更奇怪了,便只身往前走去,想要进殿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脚步刚向前迈出两步距离便停了下来,当然不止是宁天灵,包括站在殿外所有的官员此刻也都静了下来。
因为宫殿内传出来悠扬的琵琶和着歌声···
‘我梦见有人剑舞在山间,雪花飘洒在额前,我醉闻有人愿为我梳妆,满赋情义在心间,君不见整十年,我为你长守凤鸣阁,期待与君来相见,君不闻宿命里,我期待与你共一程,唯有今生与你相见,了却我平生夙愿,唯有今生与你相守,我愿重修几世姻缘,谁说青楼女子命薄,我亦可与君共进一杯合欢酒,谁言青楼女子福弱,我愿与君共谱一曲长相守···’
“好一首改编的‘凤飞扬’!”皇帝站起身来喝彩道,“你能够把年丰皇后鼓舞三军的战曲改编的如此凄婉动人,别有一番意味,朕不得不佩服!”
“年丰皇后一生为国操劳,心里装的是万民,奴婢只是一个普通女子,心里期待的不过是相夫教子,普通人家的生活罢了,哪敢与之相比”如若溪怀抱琵琶跪地谢恩道。
“朕倒是希望她能够像你这样想”皇上轻叹,看向窗外透进来的光圈,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如若这样,也就好了”
“圣上又在感伤了”伏公公赶紧上前劝慰。
“朕没事,朕已经很久不像今天这么心情豁然了,或许是听了这么优美的旋律的缘故吧”皇帝龙颜大悦,拒绝了伏公公的搀扶,快步走下大殿,独自扶起跪在地上的如若溪,笑着说道,“告诉朕,你想要什么赏赐?”
“奴婢不要赏赐”如若溪低着头,轻声说道,“奴婢只希望皇上能够放了奴婢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皇帝侧身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九皇子宁天赐,瞬间明白过来,恍然大悟道,“原来,你就是驸马与左相之子生死争夺之人”
“皇上误解了,奴婢与驸马不过是萍水相逢,驸马持管宁都事务以来深受百姓爱戴,奴婢虽然身处青楼,但也洁身自好,只卖艺不卖身,左相之子杀死路见不平之人抢夺走奴婢,奴婢的丫鬟才不得不找到驸马府求救,如此大明大义之人却锒铛入狱,奴婢又怎能安心?”如若溪声泪俱下道。
“你所言属实?”皇帝半信半疑。
“奴婢敢以性命担保,奴婢与驸马之间清白如水”如若溪抬起头看向龙颜。
皇帝的目光瞬间被锁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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