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第二天,斯夫塔医生给那只骨折的手指打上了石膏,并严厉地批评了这对年轻人,叮嘱他们下次遇见意外要及时就医,而不应该拖到第二天。对此,董馨头低得像犯了错的罪人,涨红着脸不停地对医生说抱歉,而秦肇深只是撇了撇嘴,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情。
“受伤的是我,你对医生道什么歉?”
回去的路上,他冷冷地开口。
“因为我确实做错了,真的应该昨天晚上拖你来的。”
他看着她认真的表情,好半晌摇了摇头。
“笨蛋,我自己不想来你觉得能拖得动我?医生只是给出建议,病人并没有因此给他造成麻烦,所以根本没有必要道歉。”
“可是,可是我真的做错了啊。”
“所以我觉得你的思维乱七八糟的。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也想不清楚吗?”
事实上,他很清楚,大部分的人都不清楚,他们活在惯性的思维之中,只能对别人的上一句话做出反应而已,却从来没有好好思维过,整个事件的逻辑合不合理,是不是不由自主地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了。
秦肇深从出生伊始,接受的就是这样的教育,打断连贯思维的教育,只做该做的,只说该说的,对该拿的绝不会因为旁的情绪而中途放弃。
那个被他称之为父亲的人,对他说过:感情使人软弱、可笑、不堪一击。秦家的人,可以毫不费力地得到任何想要的东西,但是对于感情,却始终是生长在伊甸园的智慧果,你吃了,就会堕落。
所以父亲没有妻子,没有爱人,只有女人。
而他呢?似乎走进了一段人生当中的逆反期吧,他想脱下秦家人的外衣,过一段普通人的生活。
否则,总归不会甘心吧。
董馨垂下了脑袋。她知道他说的不错,可这样的话说出来,真的令人不舒服啊。
秦肇深也觉得自己的话说地有些重了,她毕竟只是一个寻常女孩,在寻常的家庭长大,拥有寻常的三观,他又何必用自己从小接受的教育来要求她呢?
更何况,这个世上有的是傻人有傻福的例子,对于大部分的人来说,不明不白反而是种福报,因为随着你知道的越多,你内心遭受的痛苦与折磨就越大。
他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很自然地揉了揉董馨的脑袋,就好像对待他的藏獒萨奇一样。却意外地发现手中那不可思议的柔软触感。
那头黑色的长发,又细又软,就如上好的丝缎,与萨奇刚硬的鬃毛完全不同。
女人,似乎是一种神奇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