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好整以暇地给自己又倒了杯茶,带了几分苦恼地道:“真是麻烦呐,我真是不喜欢那块牌子啊。”做得金光闪闪的,一下就让她变成了土豪。
展昭明知故问地问了一句,“什么牌子?”
陆小凤十分不情愿的从腰间的一个荷包内拽出了一块金灿灿的金牌,拿在手上瞄了两眼,才往旁边一伸手,说:“呐,拿给他们看看,然后他们要不要继续原本的计划可以再考虑一下。”
有侍卫上前接过金牌,然后走过去冲那个貌似是州衙衙役头目的人走过去,向他展示了一下手中的金牌,并不吝啬让他拿过去瞧个清楚明白。
等那个捕头看清手中金牌上所刻的字样后腿都打颤了,可行走提刑司衙门的“凤姑娘”,那在提刑司是出了名的能力卓越,后台强硬啊。
据六扇门中的可靠小道消息,这位凤大人断案如神,身边能人异士层出不穷,几与开封府包大人成分庭抗礼之势,据闻凡被这位凤大人盯上的人就没有落好下场的。
如今——他们竟然主动上来招惹这位传闻中比开封府包大人更加难缠的凤大人,这简直就是老寿星喝毒药——自寻死路啊!
抖,捕头的腿开始颤抖如中风,就像先前的罗大公子一样。
“哟,这是怎么了,和罗大公子刚才的症状可太相似了啊。”陆小凤一脸惊诧,“难不成州衙里有什么不足为外人道的瘟症吗?”
众人默!
人家这明明是害怕得不得自已好不好,完全是没办法自控身体做出这种中风反应的啊。
您竟然还在这个时候恶意奚落,真的很落井下石,同时也非常的大快人心。
一个人跪下了,接着便是二个、三个……最后是所有州衙的衙役都跪成了一片。
陆小凤头微歪,瞄着某位面对如此情形而僵站着的大纨绔,口气十分轻松惬意地道:“罗大公子,回魂了。”
“扑通”一声,罗大鹏又一次重重地跪倒在地。
凤姑娘,她是凤姑娘!
他听父亲说过的,得罪包大人都不要得罪这位凤姑娘,包大人秉公办公,不会掺杂个人情绪,可是这位凤大人据说虽然也秉公,但行事作风有时却很土匪,尤其是对犯罪嫌疑人。
罗大鹏清醒地认识到自己自己如今就是处在那个“犯罪嫌疑人”的位置上,简直不寒而栗啊。
陆小凤叹了口气,带了几分苦恼地道:“本来我这次到池州单纯是路过,顺便欣赏一下本地的风土人情。我真的没想搞得这么兴师动众的,你瞧,现在不好收场了吧。”
罗大鹏觉得十分苦逼。
“通常呢,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是不会让惹我心情不好的人舒服的,这是原则问题。”
罗大鹏抖。
围观百姓内心欢呼,赶紧收拾了这混蛋,连他那混蛋爹一起。
小凤姑娘还在感慨中,“俗话说,这拔出萝卜带出泥的,也不知道令尊是不是跟包大人一样是清如水,明如镜的……”这尾音留得真是余韵悠长。
悠长得让罗大鹏冷汗涔涔而下,完了,这回牵累到父亲了,这就不是五千两银子能解决的事了。
“算了,我也不计较那么多了。既然亮明了身份,我就不好偷懒了,少不得要去州衙里翻翻历年的刑档,总要对得起我拿的那点子朝廷俸禄。”
罗大鹏面无人色。
陆小凤登时心里明镜似的,看来这罗知州官不清啊,还相当的不清!
纯渡个假怎么就这么难呢?
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陆小凤跟自家小猫说:“咱们在这里等等,还是自己过去?”
展昭回道:“想必不需要你亲自过去了。”
“噢?”陆小凤扬了扬眉,目光落向酒楼外,“你是说罗知州就快来了?”
展昭实事求是地道:“州衙的衙役出来这么多,这动静太大了。”大到那位罗大人肯定会有所风闻的。
在池州地界上动知州大人的独子的人不多,甚至可以说没有,但如果有了,那必然就不是简单的事。
不出南侠预料,不出一盏茶的工夫,那位罗知州就奔来了。
在看到酒楼大厅里跪着乌泱泱的那片衙役时额上的冷汗也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这阵仗——大不祥啊!
“池州知州见过凤大人。”
“罗大人客气了,说起来咱们官位相当,不必如此拘谨。”
罗知州腿肚子直抽,官位是相当,可实际上你比我品阶高啊,不但品阶高你还后台硬,开封府包大人,庞太师,就连王丞相都跟你关系匪浅,我一个小小池州知州我敢托大吗?
什么强龙不压地头蛇?
那纯粹扯淡啊。
朝廷私下风传,凡是想压您的地头蛇,最后都死无葬身之地了啊,这叫一个命苦!
诚然,小凤姑娘是不知道她个人在朝臣中这样镇邪物一般的名声的,这传言嘛,当事人总是最后才知道,况且这个当事人从来也没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就更不可能会知道。
“大人既到池州,怎么能不知会本官一声,本官该尽地主之谊。”
“才刚到,实是还没时间与机会前去打扰罗大人。”陆小凤略顿了顿,“岂料,本官与令郎倒有几分缘分,这不就撞上了,还害得罗大人如此辛苦奔过来,真是罪过。”
罗知州头上的冷汗冒得更多了,这味儿真的不对啊。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狠狠朝儿子瞪了几眼,平日里行为不端也就罢了,怎么就这么没有眼力,好死不死的惹上这位凤大人?
罗大纨绔恨不得自己能就此钻到地里再不出来,早知道这位美貌的娘子是株食人花,打死他也不敢招惹的啊。
果然是有钱难买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