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小禾从自家小姐的腰间几个荷包内分别取出了小刑砚台和细墨条,再从旁边百姓家借来了几张信笺和桌凳。
陆小凤将儿子交给小禾照顾,自己就坐在凳子上写下了一纸文书,一式三份,盖了官印,然后一份交予黄母,一份交予霍秋娘,另外一份自己先收妥,到时候再交给官衙存档。
时间虽然还挺早,但是因为陆小凤这一行人,已经有不少百姓陆续聚焦了过来。
那些人都是此事的见证。
从此,黄家的这个儿媳妇就算与黄家没有关系了。
昨天附近的邻居也有去看堂审,他们今天才知道原来昨天堂上审案的那位大人竟然是位——女子!
这个性别让她刚刚所做的事不可能有机会被人诟病,她不会贪恋霍秋娘的美色,有的只有基于同性的立场所做的善意安排。
霍秋娘呆呆地看着手中的那张文书,眼泪成串地往下落。
这让一旁的白玉堂忍不住摇头,转而去问自家妹子,“这真的可以吗?”
陆小凤也忍不住摇头,“霍秋娘——”
霍秋娘流着泪将那张文书折好收起,郑重地向陆小凤叩了一首,“民妇多谢大人成全。”
“可是看你这样,我真怀疑我到底是不是做对了。”
“大人说得不错,就算没有这层关系,只要我有心,总是可以替大虎照顾到婆婆的。”
“但愿你是真的明白了。”陆小凤的目光看向一边。
那张颂德在自己老仆人福松的搀扶下站在那里,一脸担心与心疼地看着霍秋娘。
还是福松看到陆小凤在看他家少爷才提醒了一下,张颂德这才冲着陆小凤施了一礼。
“大人。”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张颂德微怔,然后忍不住去看了下霍秋娘,突然之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不由又扭头去看陆小凤。
陆小凤只是微微笑了一笑。
张颂德愕然,果然是这个意思吗?
“咱们走吧,接下来还有别的事要办呢?”
“别的事?”白玉堂表示不解。
陆小凤道:“难不成你以为黄沙的事情都办完了吗?”
白玉堂点头,“咱们来黄沙不就是为了霍秋娘的案子吗?现在此案已结,怎么还有其他的事情?你别忘了咱们还得趁早赶回汴梁。”
“我当然知道,”陆小凤笑了下,“可是,也不差几天时间,有些事还是要跟那王县令清算一下的。”
“哦,原来这样啊。”白玉堂明白了。
严冬也明白了,就说他家大人不应该对那个昏官这样轻易放过的。
“再说了,今天午时我还得监斩那张三少呢。”
说到这个,白玉堂就又忍不住了,“杀人真没什么好看的。”
“如果可能,我也不想看啊。”
“让那王县令去不就好了。”
“这是我判的案子,理该由我负责。”
“哦。”
一行人回县衙准备。
然后,前往刑场。
最后,那谋害人命的张三少在刑场之上被人名正典刑。
王程鹏以为事情就这样完结了,结果事实告诉他,他实在是——太天真了!
几天之后,陆小凤又一次升了堂。
这次被审的对象是——黄沙县县令王程鹏。
渎职、受贿、冤家错案……一桩桩一件件数下来,王程鹏也瘫在了堂上。
将这王程鹏一处置,黄沙县的县令空缺了。
陆小凤收到了吏部的一纸公函,请她等候新的县令来到再离开。
小凤姑娘一想,这个不是问题。
顺便呢,小凤姑娘就将黄沙县的一些陈旧案子和新案子处理了不少。
职业病这东西,不好治的。
等候新县令到来的大半个月时间内,陆小凤处理不少有疑问的旧案陈案悬案,让黄沙县的监狱也清理了不少人出去。
这个时候的黄沙百姓也总算是知道了这位大人是何方神圣了,竟然是传说中的神断凤姑娘啊,难怪难怪啊……
新县令到的时候,陆小凤交接县务的时候见到了他。
“大人,下官拜谢大人当年救命之恩。”那新县官一眼看到陆小凤就一撩官袍直接给跪了。
陆小凤打量了一下对方,思索了片刻,想起来了,“原来是你啊,没想到你也入了官场了。”
“当年在泗县若非大人,下官也不会有今日。”
“我不会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你不必如此。”
“下官没有想到竟然是大人在此地等下官。”
“你来了,我也就要回京了,好好做官,做好官,做一个爱护百姓的好官,清官。”
“是,下官定不负大人所托。”
与那李茂交接了县务之后,陆小凤也就踏上了返京的路。
“他竟然是你救过的人?”白玉堂找到机会还是忍不住了一句。
陆小凤略有些感慨地说起了当年在泗县的碰到的洮砚的案子。
白玉堂恍然,“原来是这样啊,当年那九尾狐的案子之前还有这一出啊。”
“是呀。”
白玉堂忍不住朝自家妹子竖了竖大拇指。
陆小凤回以一笑。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啊,真是岁月如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