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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再重新爱上了,她肯定。
宁卿见宋雅静要转身走,她连忙出声,将手里的礼物递了过去,“妈,这是我给你还有爸爸挑选的礼物,请你收下吧。”
宋雅静给了老管家一个眼色,老管家来接礼物。
陆家的大门又在她眼前关上了。
……
要进别墅大门时,老管家问宋雅静,“夫人,这礼物该如何处理?”
宋雅静目不斜视的走进别墅,声音冷漠,“丢了吧。”
“是。”
……
陆少铭站在三楼的阳台上,阳台墙壁贴的是上等的碧玉瓷钻,阳台扶手是乳白色复古雕花镂空的栅栏,入眼皆是精致典雅。
他两手插裤兜里,吹一吹风,垂眸看着楼下一大片碧海青天的游泳池。
脑袋里突然想起刚才站在门边的那个女孩,车子驶进草坪时,他无意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那女孩泪眼朦胧的看着他的车。
她为什么哭?
他的视线很好,可以清晰的看见那晶莹的泪珠从她精致的脸蛋上滑落,倒挺像一株海棠,楚楚可怜。
怎么会想起一个陌生人?
陆少铭甩了甩头,忽然觉得头疼。
一只手轻轻按着太阳穴,半个月他撞了车,是什么原因撞车的他不太记得了,不能去想,一想就头疼。
在英国做了手术,手术很成功,他需要慢慢修养,真奇怪,明明日子像平常那样过,但他就觉得少了些什么。
哦,他心里空荡荡的。
像是有人把他放在心尖上最重要的东西拿走了。
可是拿走的是什么呢?
陆少铭放眼眺望庄园大门外,正巧看见那个女孩转身离开,她穿着一件白色长款毛线衣,下面黑色紧身裤,脖间深蓝色的围巾,夕阳将她的背影拉的很长,小女孩的背影是那般孤单,寂寞。
陆少铭将手放在自己的心脏上,他一蹙眉,痛。
他感觉到了…心痛。
此时有别墅的女佣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杯咖啡,是陆少铭喜欢的口味。
女用长的十分漂亮,一双水灵的大眼偷偷且爱慕的看了前方男人一眼,她家少爷白衬衫,黑西裤,站在繁花似锦的宫廷阳台上就像一副沙画,他浑身弥漫着贵族般优雅迷人的气息。
真是男人中的精品。
女用走上前,双手将咖啡奉上,声音娇柔绵软,“少爷,您的咖啡。”
陆少铭右手接了咖啡,轻抿了一口,他没对她看,淡淡道,“下去吧。”
女用很伤心很失望,但她不敢违逆,乖巧的转身离开。
走至门边时正巧宋雅静走了进来,“夫人。”
宋雅静一挥手,女用走了。
……
宋雅静走至陆少铭身后,开口道,“少铭,刚刚周家打电话过来,你这一年大部分时间都放在T市,难得回来一趟,你周伯母和止蕾都想见你一面,想约你吃顿饭。”
陆少铭垂着眸,那比女人漂亮的浓密睫毛安静淡漠的半敛,“我没空,这两天我要飞回T市了。”
“什么?少铭,T市又没有你的亲人在,你为什么总要往那里跑?你赶紧将T市的生意结束了,将生活和事业的重心重新搬回美国。”
陆少铭挑了挑剑眉,没说话。
宋雅静见他没否认知道这事成了6层,以前他是为了那个宁卿才留在T市的,现在他忘了宁卿,回美国也是自然的。
她这一生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这么一个儿子,但他从小就不听她管教,什么事情都自己做决策,这些年他们母子俩渐行渐远,他又是个心思内敛深沉的,她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好在他也是孝顺的。
他可是陆家未来的继承人,她所有希望都放在了他身上。
“少铭,你今年31岁了,你也应该考虑考虑婚姻大事了,妈妈可等着你给陆家开枝散叶呢。妈妈看止蕾很不错,我们和周家是世交,妈妈又看着止蕾长大,你也跟止蕾多接触接触,时间合适了,把她娶回家。”
陆少铭将咖啡放在阳台上,双手插裤兜里说道,“妈,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对她没感觉…”
“那你对谁有感觉?”宋雅静反问。
陆少铭不再说话,他抬眼看了看庄园大门外,门外空无一人,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宋雅静见他目光往刚才宁卿站过的地方看,心里一沉,“少铭,妈要的儿媳你应该清楚是什么样的,你将来的太太可是陆家的当家主母!”
陆少铭沉默几秒,嘴角勾出薄凉的弧度,“恩,我知道。”
宋雅静放宽了心,她这个儿子深沉睿智,从小就知道自己要些什么,也不知道那个宁卿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娶了她。
“你知道就好,妈跟你说止蕾…”
陆少铭转身就走,“妈,我还有工作,先去书房了。”
宋雅静气到没辙。
……
宁卿在美国酒店里住了一夜,早晨她很早就醒了,打了一个出租车在陆家庄园外等候着。
大约七点的时候,加长版林肯豪车出发了,宁卿用英语对司机说道,“跟上前面那辆车。”
15分钟后,林肯轿车在一家高档奢侈品店前停下了,宁卿见陆少铭下了车。
宁卿付了车费,也下了车。
奢侈品店门口有保镖保守着,宁卿进不去,她就站在落地窗外看着里面的陆少铭。
他应该是来视察的,他身后跟着一批西装革履的人,身边有下属拿了一份文件向他汇报什么,他淡淡点头,偶尔开口。
他在里面走了一路,宁卿在落地窗外跟着一路,眼里很湿,她的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
她有多想看看他,想确定他没事。
他在英国是怎样手术的,进手术室之前他有没有想她?
他现在好了吗?
他今天穿了浅青色的衬衫,外面一件灰色毛线衣,下面黑色商务西裤,虽然他依旧颀长英挺,但宁卿知道他又瘦了。
做手术时他该多疼,他受了多少痛?
可是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他陪她过了新年,她那么快乐,还让他过了初五才走。
她怎么是这么没心没肺的人?
他很快结束了谈话,一个人坐在了靠落地窗边的酒红色沙发上,一条健臂支沙发扶手上,他蹙着眉,在按太阳穴。
宁卿就站在他身后离他一米都不到的地方,虽然中间隔了一块落地窗,纤白的小手缓缓爬上玻璃,她沿着他坚毅有型的轮廓细致的抚摸,老公,她的老公…
一定是手术后还没康复,他在头疼。
他不记得她了,他在回忆那些已经不记得的往事时也一定这般头疼。
他很少笑了吧,因为他身上冷贵的气息又浓了一层,瞧他坚毅下颚冒出的青渣,这男人,没了太太都没有给他刮胡子的人。
宁卿用小手捂着嘴,怕自己痛哭出声,她很想抱抱他,很想像以前一样为他抹平那道蹙起的“川”眉,她还想告诉他,没事的,别怕,失忆没有什么大不了,你守护了我这么久,这次终于换我守护你。
他微微侧过了俊脸,宁卿缓缓弯腰,隔着玻璃窗吻上他绯色轻抿的唇,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在心里说:陆少铭,等我,我一定会帮你找回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