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想来就行。”
这话吴幽接不了,也懒得问敖轩是怎么让苏家三更半夜还给他开门的,反正这个男人,多的是办法。
“什么声音?”敖轩听见了厨房传来的呜呜声,滋滋滋的,问道。
吴幽皱眉,马上转身去了厨房,那锅水烧开了,水有些多,都溢出来了。
她按下了熄灭的键,视敖轩为空气,拿过青菜就要切——
“我饿了。”敖轩在旁边看着,突然开口道。
吴幽冷笑一声,手上的动作没停,嘴巴只管气死人:“饿了就看着。”
敖轩轻笑,在厨房的吧台坐了下来,那里应该是给摆盘用的,长方体,洁白的大理石,他穿着黑色T恤,头发松散的掉落,硬是挤时间出来过来这里,他自挂断电话就一直在做安排,清华都快被他折磨死,当然他自己也累。
只是这种劳累,好像看见低头切菜的吴幽时,便都烟消云散了。
厨房的灯是温暖的淡黄色的,白色的料理台,吴幽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大T恤,两条美腿晃荡着,洁白的肌肤好像能发着光。
她低头时,刘海会垂落,侧脸因为灯光而显得柔和,目光专注,漂亮的让敖轩一看再看,目不转睛。
他托腮,漆黑如墨的眼睛盯着吴幽,毫不在意的耍手段:“我赶过来还没吃饭,没吃饭又吃不了药。医生说不能空腹吃药。你知道吧。”
知道个鬼!
吴幽怒气冲冲的听着,一声不响把刀一下子摔到砧板上,刀尖稳稳插着。
敖轩挑眉,原来她刀也玩的不错?
她深呼吸,又深呼吸,而后怒瞪敖轩一眼,去冰箱,拿出了更多材料,虾仁,鸡蛋,肉,等等。
剁得砧板都啪啪响,幸好大家都是凌晨睡的,现在正是累的要死的时候,管外面是爆炸还是地震,天塌下来也得继续睡。
她生气着做这些事,但敖轩却看的入迷,看着她动作熟练的起火,下油,打蛋,另一边锅煮面。
不到半个小时,一碟虾仁炒蛋,两碗牛肉面上桌。
吴幽闷头闷脑的吃着,她身上的那件粉红色T,显得她很嫩,低着头的样子又像个邻家乖姑娘,只有时不时伸出的手上,那几条依然丑陋的伤疤,让人知道她并不单纯。
敖轩吃了一口,看见那伤疤,目光一沉,就吃不下了。他放下筷子,愣愣的看着那手腕,许久,才说:“疼吗?”
五年.
时隔五年,他才问出口了。
吴幽目光一闪,低着头,而后又抬起来,灼灼的眼睛没什么情感,说:“你试试?”她说的很挑衅。有种不服输的倔强。
疼。怎么不疼。
跳楼,跳河,上吊等等的自杀方式里。割脉是最可怕的。这种死法,只有真心想死的人才能死成。因为跳楼一条没回头。上吊一踹也只有死。唯独割脉。割下去,皮开肉绽,血液飞溅,但人是有很长一段时间可以反悔的。
可以自行包扎,可以打电话叫救护车,也可以是压住伤口,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而当时,吴幽下了三道。刀刀见骨。血流成河。
说不疼是假。但再怎么疼,不够她的心疼。
当然也不会再说了。说什么,都很多余。
她冷冷的看着敖轩,他的嘴角抿着,目光里有明显的悲伤,腰背都弯了一点,好像没什么力气一样。
“别再问我五年前的事情。敖轩,你再问。我只有把你踢出去。”她威胁完,冷冷的盯着他,说:“我做的,你敢不给我吃完试试?”
不知道是不是灯光,敖轩的脸色有些苍白,神情不怎么好,他轻笑一下,不知道笑什么,有些落寞,拿起筷子,一口口的吃了。越吃,眼眶有些红。在这个寂静的夜里也有些不真实,吴幽总觉得自己是看错了。
吃完宵夜,吴幽又盯着他把药吃了,才转身上楼,人睡哪里跟她无关的,只要别摸进她房间就好——
这个想法。在她一早起床,发现自己被人死死禁锢在怀里时,彻底消失殆尽。
她昨晚真的太累了,一沾床就睡着了,完全没发现敖轩什么时候进来的,更加没发现这该死的男人是怎么爬上她的床的!
他可真行啊,高高在上的敖五爷不做,改来做无赖!
吴幽心里暗骂着,转过头看见睡得心满意足的敖轩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用力的想要挣开他的手,但这人睡觉手都跟上了锁一样,就是不开。
妈的。吴幽气的要死,手往枕头底下摸,她睡觉枕头底下都会放一把枪。她摸着,都摸到敖轩的枕头那边去了,还是空空如也。
敖轩被她的小动作弄醒,浅笑着拉住她的手,眼睛没睁开,嘶哑着说:“枪放在枕头底下不搁着吗?我把它放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