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厢保全再调转头对付皇上的劲敌。如今动林家还是动秦家,对皇上而言都是不利的。”林含雪笑得温柔。
李勋点点头,表示赞同,“首当其冲,应该铲除雍王李珩。”
林含雪拂袖落子,“这李珩手握重病,又有太后娘娘坐镇,南都卓家产业遍布天下,这有钱有兵马,可谓是如虎添翼。而今大梁使团在侧,雍王定会有所举动。”
“说句不好听的,来日若要取而代之,总得需要周边国家的认可才是。再说,他如今奈何不得晋王殿下,必须寻找外援。”
“此事朕已经让人盯着,他与二皇子萧启来往甚密。”李勋冷笑,“真以为朕是软包子吗?”
林含雪笑道,“皇上运筹帷幄,皇权归一指日可待。”
李勋抬头看她,忽然想起了那一日与沐桑榆下棋。她的棋……是他教的,有些疏漏之处,怎么教都教不会。每次她都眼巴巴的抱着棋盘等着他赐教,而他总是一脸的不耐烦。
而今,他突然明白那种不耐烦其实是一种害怕。
害怕自己的泥足深陷!
可她这人,一旦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便是动了真格的。
思及此处,李勋已经无心再下棋。
“皇上。”林含雪笑了笑,“若不傲雪何来梅开?”
李勋苦笑两声,梅花是开了,却再不是为他。
“罢了!”李勋起身,“更衣吧!”
林含雪含笑起身,毕恭毕敬的为李勋更衣,此后李勋安寝。
外头的雪下得越来越大,打在屋顶上很是嘈杂。
雪夜寒凉,多少人彻夜难眠。
桑榆披着大氅站在回廊里,看着外头白茫茫的一片。
夕阳担虑的望着她,自从主院那头传来皇帝赐婚的消息,桑榆便一直站在这里。
“姐姐,歇息吧!”夕阳低低的开口,“会冻坏身子的。”
桑榆面色苍白,鼻尖被冻得通红,“你听,安静下来了。”
夕阳垂头,“事已至此,姐姐还是想开些!至少晋王殿下心里头还有你,想来以后也不会亏待你的。咱们好好的治病,到时候病好了,若得晋王恩赐离开这儿……”
“若说要离开,现下便是好时机吧!”桑榆望着她,“若是我现在离开,想来人人都会以为是晋王赶我走的,也算是走得名正言顺。”
夕阳骇然,“可是姐姐的身子……”
“夕阳,有些东西明明心里想要却要不起,明明想要勇敢在一起的,可我更怕给他带来死亡。”桑榆敛眸,“如今就等着平城的消息,若是没有消息……我便真的该走了。”
这寒凉之药,能让她撑到什么时候?
她自己心里也没底,若是来日……媚骨之毒发作,她不知道自己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如果真的错手杀了李朔,那她真的会生不如死。
夕阳握住桑榆的手,“姐姐答应过我,不管去哪都带着我!”
桑榆点点头。
正说着话,延辛翻墙进来。
桑榆很是无奈,如今这主仆两个进自家门,都得偷偷摸摸的翻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