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们推着往密室通道里走时,她直接哇哇大哭:“大哥,二哥,我不要去!!呜呜~,我真的不敢啦!!大哥,二哥,我不要去,你们让我回别墅吧,我乖乖养.胎,呜呜~,欢欢他会撕碎我的……大哥,二哥……呜呜呜……”
地下室。
皇甫御坐在书桌前,一动不动的久久地凝视着桌面上摆放的雕刻着精美图案的黑色木盒。
他英挺浓密的剑眉,一直深深地拧着,而那双如海域般的黑眸,神秘,辽阔,无边无际,波澜不惊瓜。
似在沉思与纠结着什么。
桌面,除了那个黑色木盒之外,还有一盏光线比房间里任何一处都明亮太多的台灯,以及一些零零散散的实验器材。
许久,他这才有了进一步的动作。
缓慢揭开木盒,将里面唯一仅剩的巧克力色泽的药丸拿出来。很明显,拿出药丸的瞬间,他的动作猛然一顿,似乎又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迟疑片刻,最后皇甫御这才把药丸放置在一片巴掌大小的透明玻璃片上,用实验刀,将药丸切成薄薄的碎片,分别放入八支装着颜色各异溶液的试管内,娴熟地不停摇晃着,然后麻利的把试管重新插.入试管放置器上。
又切了一些薄片,放在只有几厘米大小的长方形玻璃块上,用吸管往薄片上滴入了一些透明的液体,然后重新盖上一块玻璃,动作很麻利却很严谨地拿到显微镜下观察。
观察的时候,他时不时翻动自己记录的笔记,或者医书,对照实验反应时的效果。
整整两个小时,皇甫御皆是有条不紊地进行实验。
明亮得刺目的台灯下,那八支试管,经过两个小时的化学反应,却依旧是他撞入药片时的模样,皇甫御摇晃了又摇晃,药片根本没有融化的意思。
想要再切一些薄片重新配药剂观察,但是,皇甫御往玻璃上一秒,最后一颗药丸已经被他用完了。
皇甫御如雕塑般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片刻,随后长臂突然一挥,试管放置器“啪~”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试管,四分五裂、支离破碎……
皇甫御漆黑犀利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地板上的试管,眼底,戾气尽显。
刚准备把东西收拾了,然——
密室内突然有细细碎碎的声音,非常纤微地传来,皇甫御立刻机警起来,犀利的黑眸,瞬间弥漫着危险的寒光,他阴鹜的眼神,朝着密室的方向射去……
“硿~硿~硿~”
沉闷的敲击声,凌乱急切地响彻在安静的地下室内。
皇甫御抿了抿薄唇,隐隐挑动了下好看完美的剑眉,然后不动声响,轻手轻脚走到角落,揭开木箱,随意取出一支手枪,然后,一步又一步沉稳不惊的朝密室入口走去。
按开密室门的那一瞬,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快的将枪口对准里面的活物——
然而,当看清“活物”的那一瞬,皇甫御弥漫着厚厚寒霜与冷冷杀气的脸庞,瞬间非常不淡定的纠结皱成一团。
不能遏制的眼角抽.搐,尤其是看清苏静雅此刻的模样,抽.搐得愈发厉害。
“苏静雅,你怎么……又、回、来、了?!”皇甫御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嗓子发不出声,既是惊的,更是气的。
此时此刻的苏静雅,头发凌乱,衣衫残破,全身又脏又臭,黑得跟一块炭一般,那“黑不溜秋”的脸庞已然看不清原本的肤色,还挂着让她丑得更惊心动魄的“黑泪”。
苏静雅可怜巴巴地望着皇甫御,圆溜溜的大眼满是委屈,她咬了咬嘴唇,然后弱声喊道:“欢欢——”
看着苏静雅楚楚可怜的模样,皇甫御不仅没有丝毫的怜惜,反而觉得……惊.悚。
不容她多说一个字,他动作麻利的准备关上门。
苏静雅就是个麻烦,就是个害人精,短短几天的相处,他便深深地体会领悟了。
不管她为什么会重新出现在密室,更不管她出现在这里,带着怎样的目的,或者……根本没有目的,只是单纯的‘无家可归’,反正不管怎样,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皇甫御,不是好人,更不是慈善家,不会好心的随便收留一个‘外’人。
更何
况他是冷酷的,连血液都是没有任何温度的。
自从两个多月前在3AH醒来,他的大脑便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那种空洞空荡,宛如灵魂都被掏空了。
找不到丝毫的寄托与向往。
除了能感受到心脏平稳地跳动之外,除了想办法让自己的心脏继续跳动之外,其余的,什么都是多余的。
整整两个多月,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求生***会如此之强,时时刻刻会有一个声音提醒他,不能死,不能死。
除了想要继续活下去之外,他的心里真的什么都没剩下。
为了能继续活下去,他到处杀人,以此来换取能让他续命的药丸。
每一天会有不同的任务,危险的,不危险的,能让他做的,绝对不会派遣他人。多的时候,一天杀了十几人。
或许是杀人杀得太多,越杀人,他心脏就越平静,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越杀人,就越冷漠冷酷,没有丝毫的同情心,或者人情味可言。
而,苏静雅绝对是个例外。
连他自己都不明白,好几次明明都起了杀心,但是……在下手的关键时刻,他却狠不下心去。
甚至,他还脑抽的让她进入自己的地下室。
要知道,除了3AH之外的人,她是第一个进入他地下室的人。
明明,理智与全身每个细胞,都疯狂的咆哮着他将其赶走,但是,每次看见她的眼睛,他总是会犹豫不定。
或许,在他还未察觉的潜意识里,自己依然是顾念旧情的。
正因为知道他与她,过去或许是最亲密无间的人,或许是念在她怀着的极有可能是自己的孩子,所以,他才会处处手下留情。
只是,不管他们过去到底怎样,至少现在这一刻,她也仅仅只是‘陌生人’而已。
之前被她搞得一团乱的事务,好不容易被他摆平,所以他绝对不允许她再来捣乱。
他,真的只是想活下去,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想要活下去。他不允许任何人来打乱他的规划与计划。
而,苏静雅似乎洞悉了他的心思,在他关门的刹那,慌乱的连忙伸出一条手臂卡在门缝里。
门被合上的那一瞬,手臂被重重卡住,剧烈的钻心疼痛,迅速从手臂蔓延至全身每个细胞,苏静雅痛得尖叫一声。
皇甫御重新按了下开关,石门再次缓慢打开。
苏静雅揉着自己麻木得快没有知觉的胳臂,眼泪都疼出来,她望着皇甫御,哽咽的埋怨道:“你干嘛关门?!我还没进去呢!!”
她憋屈气愤地瞪着他,语气,相当的恶劣。
说着,她一边谩骂着他混蛋,一边哭着往地下室里走。
可是,还没迈开步伐,已经被皇甫御严严实实给拦住了。
他板着一张俊美如斯的脸庞,冷冷地开口问道:“谁准你进来了?!苏静雅,你敢踏入我的地盘,我绝对打断你的腿……”
语气淡淡的,沉沉的,很喑哑好听,却也冰冷得没有丝毫的温度。
苏静雅禁不住冷得浑身一个激灵。
她抬起布满惶恐的眼眸,直勾勾地望着他,转而撇了撇小嘴,可怜巴巴地说:“可是欢欢,大哥和二哥,觉得我太麻烦了,埋怨你不给他们‘赡养费’,他们不想再照顾我,把我敢出来了,我没地方可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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