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斌知道的很清楚,“2007年5月份入职,就能拿到零七年的业绩第一,果然了不起。但为什么他做的单子里面,有好几个是从三四月份开始的呢?于总,你亲戚总不会没入职就开始给公司做事了?”
于总没想到连这么隐秘的亲戚关系都被黄文斌查了出来,支支吾吾的说:“这个,亲戚什么的,远房得很,他来之前我都不知道有这么一门亲戚呢。其实他之前也实习了一段时间,不过那时候还没确定在我司工作,所以没算入职。”
“是吗,去年业务部有五个人辞职,我查了一下,发现他们零七年居然一单生意都没做成,你说五六月份走的也就算了,九月十月走的也是一点生意都没有,难道他们是来吃闲饭的?”黄文斌说,“更加凑巧的是,商先生做成的几单业务,前几年都是辞职员工在跟的客户,这又是怎么回事?”
事情很简单,也就是于总把辞职员工的业绩全算在自己亲戚头上,凭空造出了一个头牌。这事业务部很多人都不服气,不过仅限于业务部之内,他没想到黄文斌居然知道,这可是他入职之前发生的事情啊。
“你……你血口喷人!”商波荣脸色煞白,惊慌不已,不断的看着于总。
“给我滚出去!”于总脸色一沉,这么下去自己也脱不开身,“快滚!在我们商量好怎么处置你之前,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办公室里面!要是查清楚你真的和那几个辞职员工串通骗公司的钱,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表……”商波荣心神激荡之下,差点说漏嘴,“我没有,救救我,我是冤枉的……”
“快滚!保安!保安!”保安一时半会儿到不了,于总着急起来,亲自动手把商波荣推了出去,“快滚!呆在办公室不准出来。”回来的时候脸都红了,气喘吁吁,一看就知道是平时缺少锻炼,“真是不好意思,业务部居然出了这种害群之马。我一定会查明真相,好好处理。”
“是得好好处理。”丁诗诗说,“治病救人嘛,得深挖根源才行,这么大的事,总不可能商波荣一个,勾结了辞职的员工就能干出来,肯定有背景。”把于总下了个够呛之后,话锋一转,又说,“不过毕竟是过去的事情了,那时候我也没上任。现在我们公司正是改革的关键时期,要是能好好配合改革,那就既往不咎。”
换句话说,要是不好好配合,那就要追究了。于总吓出一身冷汗,可是有不甘失败,连使眼色,终于又有一个人站了起来,“我觉得,改革这种事情,还是稳重一点好,要是太急了,说不定适得其反。”
“你是谢鸿谢经理?”黄文斌也认识他,“既然是开会收集意见,当然希望大家都畅所欲言。有什么得罪的,先在这里道歉。开金的潘经理和大小姐说,你让他们给你弄了一张六百块钱的餐饮发票,他把发票号给我了,我去财务部查了一下,似乎的确是你报销的。”
“我……其实那六百块钱我真的用了,不过没开成发票,财务部让我们找到发票才能报销。”谢鸿连忙解释,“我那时候实在是没空,只好拜托潘经理给我找一张,真不是骗公司钱,真不是啊。你去看看我的报销额度,没超标呢。”
“是吗?可是潘经理还说,你让他出了一个假文件骗交通补贴呢。”黄文斌说。
“我……”谢鸿说不出话来了。
“好了好了,刚才不是说了吗,只要拥护改革的,所有事情既往不咎。”丁诗诗出来一锤定音,“小黄你就别老是揪着以前的事情不放了。”
把别人的业绩算成自己的骗奖金,这事干的人还少一些,可是假报销骗补贴这些事,业务部可是人人都做过,没一个例外的。以前公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丁诗诗可是大老板的女儿,能和她说潜规则如此你就放过我们吗?
于是业务部上下一心用户改革了,任凭于总使眼色使得眼睛都要抽筋了,也没人出来响应。这种情况下,除了集体辞职,还能有什么办法让丁诗诗收回成命?但是集体辞职的话,先不说人心齐不齐,万一丁诗诗真的让他们全辞职,把业务部的人全换了怎么办?
别人干不成,丁诗诗的父亲可是丁六根,十几家公司都是做外贸的,凑一凑弄出几十个人来一点问题没有,都不用培训,直接可以上岗。而辞职的人呢,假报销骗补贴还罢了,集体辞职逼宫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没有任何公司会收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