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制出来。”
卓凌晚低头去看自己的设计稿,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那时候,卓家人恨不能把她藏起来,从不让她抛头露面,而曲子桓对她又冷若冰霜,做这些成了她唯一的乐趣。
再后来,七月突然出现,生活便渐渐有了起色,有人喜欢她,爱穿她的衣服,她也就越发起劲,画过不少图,但当时觉得不搭七月,也就没有让人做成成品了。
“十月的衣服都准备好了,我去帮您包。十月有您这样的好妈妈,可真是福气。”程园边说,边往后走。卓凌晚的心却被沉沉撞了一下,十月好福气,七月呢?自从一切都记清楚之后,她连见他的勇气都没有了。
可是,不管见与不见,即使有再多的恩怨,他都是无辜的,都是受害者。
她拿着图纸比了比七月的身高,修改了一些参数,等到程园把东西拿出来时,将设计图纸递了过去:“把这些图纸里的衣服每样给我做一套吧,按照这份数据。”
卓凌晚回到家时,余文致还没有休息,正在婴儿房里陪着十月。十月破天荒地到了这么晚都没有睡觉,咿咿呀呀地比划着,像要说话的样子。
小嘴巴不停地“baba,baba”发音,看似无意,但声声句句都是在叫爸爸。她的身上套了一件厚厚的小外套,粉色的,帽子上有个兔子耳朵,同款的厚裤子,套在一起,就像只可爱的小兔子。
旁边,余文致的手上,还有好多件,内内外外的过冬的衣服都有。
“是她爸爸送过来的。”余文致也没有隐瞒,直接道。这事在这个家已经算不是秘密。
卓凌晚轻轻地将自己买的那些放在旁边,并没有言语,在心里却只能阵阵苦笑。他们现在这样,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折磨谁。
“郁靳弈也算有心了。听他的助理说,这些衣服都是他亲自选的设计图,亲自选的布料,几乎样样亲力亲为,就连清洗消毒,都要他亲手检查过才放心,他可是个好男人啊。”
连余文致都被他感动了。
他确实是个好男人,却只该做别人的好男人。卓凌晚看着十月那张越来越像郁靳弈的脸,心中满腹忧郁。
余文致后面说了什么,她半句都听不进去,上了楼。
程园的速度很快,在第三天就将她要的衣服都做好了。卓凌晚拿到衣服决定亲自给七月送去,不管她和郁靳弈之间有怎样的恩怨情仇,七月不该受罚。
她开车过去的,在路过街头一家品牌男士服装店时,看到了一款风衣。那衣服穿在模特身上很显高贵,正适合郁靳弈,有种量身定做的感觉。似乎,它除了落在郁靳弈身上,都显浪费。
卓凌晚努力劝自己不要对郁靳弈有一丁点儿的关心,却还是在车子开出几条街后又返回,将衣服买了下来。一直都记得,郁靳弈冬天不喜欢穿太多衣服,如果有件风衣,他便不会冷了。
她专门挑了郁靳弈不在的时间过去,只是不想与他碰头。风衣送不送,她也没有想好,下车时,还是将风衣放在了车里。到了这一步,送衣服只会让郁靳弈误会。
她只拿了七月的衣服往里走。
才到门口,便见得一个女人从里面走出来。卓凌晚没有多想,与那女人错身而过,那女人却停了下来,叫她:“卓小姐。”
卓凌晚狐疑地反身,来看她。
女人低头,看向她手里的袋子,微微笑起来:“这几套衣服我给七月送过了,他很喜欢。”
卓凌晚这才想起来,那天去找程园时,她订的正是自己那些设计稿上的衣服。
“我们算起来,见过至少三次。”那女人开口,脸上还带着些稚气,分明才出社会没多久的,“你不觉得我们长得有些像吗?”
见卓凌晚没有想起来,又加一句:“有一次我还去了你们公司找你,为了靳弈的事。”
她叫郁靳弈为靳弈。
卓凌晚努力想,还是无半点印象。
“这个世界并非谁少了谁就过不下去,七月很喜欢我买的衣服,靳弈也很希望我能陪在他的身边。”她缓缓地道,每句话都是无意,每句话都带着特定的含义。
七月并不是谁都能接近的,这一点卓凌晚比任何人都清楚。除了玉嫂和她,他还没有真正地接受过哪个人。但这女孩脸上分明有着欣慰和满足,不像是在说谎。
而从她的语气里,是否郁靳弈也已经默认了她的存在。
“卓小姐要进去吗?”那女孩提醒般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