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高氏看着身侧大女儿又不依不饶的大声呼喝了两声,“谁在哪里,快点出来?”的场景,脑子中却好似有万千银针在刺着一般开始隐隐作痛了。
作孽啊!!……
大家伙都没听到声音,怎么就娴姐儿这么没眼色?!
方才金戈院闹了一通笑话,虽然最后确定那是场误会,然而庆阳伯府的丫鬟们到底落了个不规矩的名声,这已经让庆阳伯府在翼州城丢尽了脸面,现在大女儿又是这样的做派……
若是家里出了丑事儿恶事儿,不是都应该齐心协力遮着掩着的么?
怎么娴姐儿这模样,倒是恨不能把家丑全都撕开来任人观看?!
高氏便颤抖着手指,拉着谢娴的衣角道:“我们都没听见动静,乖女儿你是不是幻听了?”一脸悲愤失望的看着谢娴,连她的名字都不愿意提了,扯着谢娴的衣角就想继续往前走。
偏谢娴一点都不配合高氏,反倒一脸义正言辞的高声对高氏道:“母亲,女儿没有幻听,那里确实有人!”手指指林荫深处,不等高氏再有所作为,谢娴却是率先一步向那里走过去,嘴里还不忘狠狠的说道:“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宵小敢在祖母大寿之际,来这里捣乱。”
高氏伸手就想拉住谢娴,口中还不由的惊呼着,“兴许是小丫头们偷懒,等你祖母寿宴过后再发落她们不迟,快过来与你祖母祝寿去!!”
越到后边,尾音就越尖利,到最后一句话时,语气中的戾然和厌恶已经遮掩不住。
然而谢娴到底还是一意孤行的跑去了林荫深处,高氏也忙不迭的跟了过去。
其余诸位夫人们在对视了一眼后,也都翘翘嘴角,这庆阳伯府的好戏到真是接连不断。
想是这么想,然而到底也跟了过去。
有人想把她们当棋子使唤,她们不去凑个热闹,参与一下这棋面,岂不是辜负了执棋人的一番良苦用心。
诸位夫人便也都宛若无事的迈步缓缓走了过去……
却说已经走到了目的地的谢娴,看到了站在树丛后,日光下,一脸赧然的林恒,以及另一个,长相打扮全都和她一模一样的女孩儿时,眼前一黑,差点没当场晕死过去。
怎么又和她的计划不一样?!!
为什么不是池玲珑身边的丫鬟?她怎么会在这里?!!
接二连三的“意外”打击的谢娴面无人色,她惶恐又不安的摇着头,不想相信她眼前看到的场景是真的。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为什么她感觉好似掉在了他人故意设计的陷阱里!!
谢娴惊慌失措不已,走在她身后的高氏,此时也绕过绿荫走上前来,一眼便看见那站在一处的一男一女。
男子是靖远伯府二房的长子,亦是靖远伯府的第三代嫡长孙,大名唤作林恒。可他为何会与她最疼爱的小女儿站在一处?!且林恒手中还拿着一方女子所用的粉红色绣帕!!
这二人莫不是……私相授受,已经有了私情?!!
高氏气得踉跄退后两步,好久才气虚的大喝一声,“孽障!!!”
那方林恒却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长相温厚的少年一脸窘红,看见高氏大发雷霆,本就不善言辞的少年郎,此时更是又惊又吓的呐呐的连话都说不连贯了。
只能磕磕巴巴的一字一字道:“伯,伯母,误会了。是我,我捡到了大姑娘的绣,绣帕,想交还,交还……并无轻,轻薄之意……”
越到后边,话越说不清楚,林恒懊恼悔恨不该被谢坤硬拉来内院之际,却又焦急无措的直接将手中的帕子往“大姑娘”手中一塞,却不防“大姑娘”嫌弃的一侧身,那方女子绣帕,便在众人的公然目睹下,翩翩然落了地……
距离近的夫人们,甚至可以看见那绣帕角落处绣着的一个雅致的“娴”字。
娴,谢娴,庆阳伯府的嫡长女,庆阳伯府里的大姑娘!!如此世家贵女,竟合一个外男公然……拉拉扯扯……
众位夫人的神色都微妙起来。
经过了今天这事儿,庆阳伯府的大姑娘闺誉是彻底的坏了!
今后,……怕是除了与靖远伯府的这位嫡长子定亲,这姑娘别无出路了……
却说此时的高氏,一听林恒口述的“大姑娘”三个字,先是莫名其妙,继而却是心神狠狠一跳。
站在林恒身边那少女是谁,她这个做母亲的岂能不清楚?那是她的掌中宝,眼珠子,真正的“大姑娘”……在她身旁站着呢!
然而,林恒的话,却让高氏心中倏地窜起某个念头,她当即连思索一下这样行事是否有什么不妥也没有,便急慌慌的指着站立在谢坤身边的少女大喊一声,“娴姐儿,快随母亲回去!!”
谢娴听了高氏这一声大喝,猛的从思绪中回神,条件反射看向高氏。
然而当看到高氏,明明手指着妹妹,偏偏却大喊着她的名字时,谢娴先是一脸莫名其妙,继而脸上却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她惊慌的看着高氏,却看到周氏依旧一脸坚定的手指着“大姑娘”,在瞬间明晓了高氏此举的意义后,谢娴猛然瘫软在地,面如土色!
“大姑娘”却嘴角微勾,清冷的眸子看着谢娴,嘴角泛起一抹鄙薄和嘲讽。
韶华县主绕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出好戏,视线在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少女身上游移。最后却又定格在,“大姑娘”袖中倏然露出的一只白色的,只有额头上有一点黑,毛茸茸,圆滚可爱的小东西的脑袋上。
斑玉……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