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开了。
妍华走了进去,那书架便自动合上了。
花影看得有些傻眼,待妍华走进去后,她才“啧啧”地赞叹了两声,然后便小心地掩在一根廊柱后面注意着四周的动向。
书架合上后,暗格里立马伸手不见五指,无尽的黑暗闹得人心慌慌的。妍华忙静下心来在身上摸了摸,她自打与花影协商好后,便随身带着火折子,等的就是这一刻。
她依稀记得上一次进来时,墙上抠空的一个格子里放着蜡烛,引燃火折子后便摸了根蜡烛点燃。
这里放置的蜡烛极好,点燃后竟是没青烟的。
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她心里有些酸涩:他果真宝贵这暗格里的东西。
她径直走到了那块帕子的方位,将蜡烛放在多宝阁上后,便要去那那块帕子。刚触到的时候,她犹豫了下。这里其他地方都一尘不染,唯独这块帕子与香囊上落了灰,可见胤禛并不让来打扫之人碰这一格上面的东西。
她这一碰,势必要碰散帕子上面的灰尘,细心如他,如果细看,应是能察觉到的吧。
可是她只恍惚了一下,还是将帕子拿在了手里。
帕子已然泛黄,上面只简单地绣了几片零散的叶子,仿若是从一棵树上飘落下来的一般,左右舞动着飘洒而下,最后尘归尘土归土,各得归宿。不过,那几片叶子是由绿到黄渐变的,不全似落叶那般枯黄。
落叶的形态虽是形象,却少了生气。
“不如我绣得好,太花哨。”妍华细细看了看上面那几片叶子,忍不住嘀咕了两句。
可当她的目光落到手绢上的那几行字上时,呼吸顿时一紧,忍不住有些发颤。
上面只绣了一行字,却是叫她醋意翻滚:只愿君心似我心。
她若没记错,下一句便是:定不负,相思意。
这字,娟秀得很,行云流水,风姿翩翩,像遒劲的松柏,又像娇丽的春花。
妍华透过这几个字,便仿若看到了执笔的那只青葱光滑的柔荑,她心口一闷,顿时觉得心里不痛快。这感觉,便是嫉妒吧。
她强自呼了两口气,心伤地将那块帕子放回了原处。她复不得原,只好依着记忆随意恢复了大概模样。
旁边那个香囊,呈现诡异的暗黑色,在晃动的烛光下,闪着幽异的氤氲光泽。
妍华拿在手中,凑到鼻子下面轻轻嗅了嗅。有点,泥土气味?
她觉着奇怪,又嗅了嗅,这下子,她音乐嗅到了一股……腐臭味?
这里面究竟装了什么,竟是已经腐烂了,他为何还舍不得扔掉。只因为这香囊,是娉娘留下来的吗?
待看完这两样东西后,她又在这间不大的暗格内徜徉了会儿,想看看还有什么值得她窥探的东西。转了两圈,她才发觉,在放置手帕的上面那一阁,她本以为空着的那一处,放了一封信。因为她没有那一格高,所以方才站在那里她抬眼的时候并没有看到,眼下离得远了些,她才发觉上面有封信。
她犹豫了下,这暗格子里只有几样东西是娉娘的,她不确定那封信是不是娉娘写的,如若不是,她便可能偷窥了胤禛的其他秘密。她心口跳得厉害,却终究不想白来了这一趟。
不知是不是太过紧张,抑或是这个暗格不透气,她隐约觉得头脑有些昏沉沉的。
踮脚将那封信抽在手中时,她突然觉着那封信有千斤重,捏在她手中沉甸甸的,有些拿不稳。
信封上写了四个字:爱爷亲启。自己娟秀,与方才手帕上的字迹相似。
妍华的眼皮子突然跳个不停,心里有即将窥探到秘密时的紧张。她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封抽出里面那张信纸,就着不太光亮的烛光细读起来。
信不长,是她写给胤禛的离别信,上面说,她离开是因为她只望找一人与她厮守到老,而非与多个女子争风吃醋,是以此生的胤禛不会是她良人,若有来世,但愿再遇。结尾是寥寥几句生疏的祝福语,无非是希望胤禛幸福,说她自己也会早日觅得良人云云,勿念。
信纸上的墨汁有几处被染开,应是有水滴落上去打湿了信纸后染开的。不知,是她自己的泪,还是他的。
她想起胤禛的清冷寡淡模样,猜测那几滴泪约莫是娉娘流下的,恐怕她写这封信的时候多有不舍吧。只是,既然相信,她又为何选择了离开?
她是倚着墙根蹲在地上看的,待看完这封信时,她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想睡一觉。她只觉得眼睛突然便睁不开了,意识模糊之际,“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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