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花影笑着跳到了一边:“奴婢当然晓得了,从小到大伺候了几位主子,总要懂着点吧!”
本是一句稀疏平常的话,妍华听后心里却蓦地一酸,再看向花影时,眼神也突然柔和了许多。听这话的意思,她十五的年纪倒是已经伺候过好几人了。本该是爹娘宠爱的俏丫头,偏生命不逢时,成了个丫鬟命。
妍华屋子中,盈袖太沉闷,总是像长姊一般提醒着她注意这个当心那个。灵犀性子又太急,一急就容易坏事儿。倒是花影最对她胃口,为人机灵,胆子又大,做事还心细。
“好啦好啦,再过几日就是盈袖的生辰了,你既是出去过,那我叫你买的东西可是买好了?没有被她发现吧?”妍华怕她还揪着方才那个话题不放,赶紧岔开了话。
她阿玛就她这么一个女儿,而自打她记事起,盈袖就一直陪在她身边,所以说她与盈袖是情同姐妹,一点儿也不为过。盈袖的生辰她向来是放在心上的,这是盈袖进府后的第一个生辰,她打算让屋子里的几个人好好为她庆贺一番。
“格格交代的时候奴婢何时办得不好了?格格放心吧。”花影冲着妍华迅速地眨了几下眼,笑得眼睛都完成了一道缝儿。
“花影你的生辰是哪一日?以后我也给你庆生辰。”妍华咯咯笑着拍了她手臂一下。
花影脸上的笑容顿时僵滞住了,缓了许久才吐出一口气儿来,只幽幽地说了一句:“奴婢也不知道是哪一日。”然后便讪讪地低了头。
妍华手一抖,心里一疼,赶紧拉住了她的手臂:“怎得连生辰都不知道……”
“奴婢的爹只记得奴婢约莫是在*月份生的,奴婢的娘在奴婢还没开始记事的时候便去了,所以……奴婢也不知。”花影无奈地笑了一下,抬头看到妍华眼里的关切与同情是那么真挚,心里动容,忙假装要掌自己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惹格格难过了……”
她做出这个举动,是因为想起宋氏上一次去万福阁,突然主动提起要教妍华跳舞,结果闹得惜云自己掌了自己嘴巴那件事。她想想就觉得好笑,那对主仆也不知在心里使什么坏心眼儿,非在她们面前上演那样一出戏码。
妍华被她这么一逗,忙拉住她假装要打自己的那只手,禁不住笑出声来:“你呀!总是这般调皮!好了好了,快回去吧,”
俩人离开后,从不远处的花丛里缓缓走出两个人来,正是宋氏与惜云。
惜云看着妍华主仆的背影,咬牙切齿地唾了一口:“呸!格格,她们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竟然在背后这般笑话您,哼!”
宋氏没有吭声,只一言不发地看着妍华的背影看了许久,面上冷冷的,如冬日里的寒风一般阴森。也不知多了多久,她才幽幽地开了口,声音还是一如往常般仿佛琴弦上的旋律,悠扬、婉转,她的嘴角渐渐勾起一抹妖娆的媚笑来:“过会儿我们再去看看小格格吧,再送两匹布去。”
惜云跟着闪出一抹讥笑,又冲着万福阁的方向呸了一口:“格格真是便宜了她们,那样好的云锦本就难得,格格自个儿都没舍得做了衣裳穿呢。”
宋氏转过眸子,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你懂什么?走吧,这日头有些烈,晒得我头晕,晚些时候再送过去。”
惜云点了点头,临走的时候又朝着万福阁的方向看了一眼,眼里只趾高气扬的得意。
妍华回到万福阁的时候,盈袖与灵犀正在竹林里锄草。
“你们俩就是没事儿闲的,好好的草,锄了它做什么?绿油油的,放它们长着不是更好看吗?”竹林中间有一条小道,小道中间置了石桌石椅,等到了夏天,在那里纳凉绝对很舒服。
盈袖起身抹了一把汗,从竹林里钻了出来:“格格怎得去了这么久?方才耿格格找你呢。”
灵犀也跟着走了出来,竹林下面是红泥,灵犀约莫是不小心用手摸了把脸,现在脸上花花的一片:“格格,这草不锄掉,到了夏天可都是蚊虫,说不定还会惹了蛇过来呢!可不能想着好看就不搭理了,好好儿的竹林若是被蚊虫占了,多可惜!”
妍华指着灵犀的脸笑了一会儿,突然想起自己的脸上曾经也是沾过墨汁的,当时的样子可比灵犀更加糗,所以她笑了一会儿后便让灵犀赶紧去洗洗脸:“好了好了,你们歇一歇吧,待会儿我跟花影过来帮忙。我先去看看姐姐,说不定有什么要紧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