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的时候,给禇哥哥送了一份大礼,他非常喜欢,从昨晚看到……”
“郑小星!!”赵誉摔下筷子,狠狠瞪了她一眼:“你不说没有人拿你当哑巴。”
“你凶什么凶嘛?你再这样凶我,我就告诉妈妈!哼!”
“哎哟,我好害怕啊。你现在来这里,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还要告我的状?”赵誉一张俊脸拉得老长:“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给丢出门去?!”
郑小星一脸委屈的瘪着嘴:“你敢!你这样对我,禇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说着朝禇沛的房间看了眼,提高了嗓音,似乎是故意说给禇沛听的。
我心里百般不是滋味,转身大步打开了禇沛的房门,再严实关上。此时房间里没有人,不知禇沛去了哪里。
桌上有幅画卷,我想到郑小星说带了件大礼给禇沛,莫明指的就是这幅画?
我好奇的拿了过来,慢慢展开,怔愣在了当场。
画里梅林如火如荼的开了,少女将手中的一剪寒梅递到了鼻尖轻嗅,她的笑容很美很干净。
画的人少女正是般若,确实与郑小星一模一样,只是气质相比却是天上地下。
般若给人的感觉很干净,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美好,确实能让人一眼念念不忘。
她身上披着一件狐裘衣,长长的拖到了地上,不是她的,大约是一个男人的。而这个男人……
有些时候,没有亲眼看到,你可以假装没有发生过,或者它不存在。但亲眼看到的时候,你才发现,所有美好的幻想,不过是一场谎言,与自欺欺人罢了。
禇沛说得对,我和他都活在一场谎言里,因为谎言太美好,我们都被欺骗了。
“这是般若十四岁的时候,我亲自为她画的。后来不知怎的,这幅画不见了,我找了很久还是没找到……”
我猛然抬头看向他,不知何时,他出现在了我的跟前。
他那样冷静的跟我说着般若的事情,我甚至开始痛恨他的冷静,唯一能做的只有隐忍。
“后来,般若离开了我,我把关于她所有的画都烧了。这幅画是唯一留下来的。”
我狠抽了口气:“你这么爱她,又怎么会让她离开你?”
“是啊,我怎么……会让她离开我?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一定会好好的看着她,不让她离开。”
他很懊恼,字句透着无尽的悔意与隐忍的颤抖。
“你曾说过,有未完成的夙愿,就是为了般若?”
他闭上眼狠吸了口气,才冷静了下来,仿若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错觉,他若无其事的笑着问我:“夫人找我何事?”
我看着手里的这幅画,对他笑了笑,卷了起来,双手递给了他。
“禇沛,好好留着它。最好能让你心心念念到世界的末日,我不奉陪了。”
我强撑着脸上的微笑,走出了房间。摔倒了也不要紧,爬起来优雅的离开才不会更狼狈。
此时郑小星正在擦着桌子,看到我出来,笑着问:“蜜姐姐,你怎么就要回去了?”
我实在没能忍住,拉下了笑脸,大步走到了郑小星跟前,恨恨的盯着她。
良久,她维持的天真笑脸终于被撕破,露出她原本嫉妒丑恶的嘴脸。
“郑小星,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地里做了什么?禇沛只是太爱般若,才会被你给左右了情绪。像你这种只会在背后搬弄是非的小人,就算你有一张与般若一样的脸孔,禇沛也只是因为你的这张脸罢了。”
“呵呵……可惜呀,你连这张脸都没有,禇哥哥又怎么会真的喜欢你?”
我嗤笑了声:“你真以为这张脸能换到他的心?‘夫人’这个称谓,你永远都不可能会有。”
我深吸了口气,女人撕起来,真是掉价。我绕过了她正准备去找赵誉,她突然叫住了我。
“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
我眸光微动,顿住了步子。虽然表面很平静,实则内心早已风起云涌了。
郑小星缓缓走上前来,伏首在我耳畔低语:“半阴人可以怀上鬼胎,在胎儿快出生的一个月前,枉死的灵魄可以占据胎儿的肉身,得到重生。”
那一刻,我的脑子仿佛炸裂了般,不断的回想起与禇沛的过往。
想起他温存的抱着我时,低语着说,让我替他生一个孩子。
冷意自脚底升起,渗透了全身每一个细胞,我现在已经不清楚,他究竟对我说了多少谎言?
他所谓的借命,不是算不到,而是他早已算到,才会处心积虑的来到我的身边,利用我,得到他的重生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