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谁的话都可以不听,唯独钱院长的话对她来说十分的重要。
“只是我一个人的话,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奉陪到底,但是,大河,你要清楚你面前这扇铁门意味着什么,它现在是阻挡那帮丧心病狂的不良攻入到医院内部的最后一道屏障,一旦因为你的冲动而使那帮不良冲进来的话,你身边这些姐妹们该怎么办?就算我们大家都不怕死,可是你至少要为我们身后那些需要救治的病人们想一想啊大河!保护病人们的安危不是我们最崇高的使命吗?”
当钱院长好不容易才在凪他们的帮助下把因为打麻将而乱作一团的办公室收拾整齐,他从拼命的把自己挂了免打扰的告示牌的办公室大门敲得咚咚响的部下口中听到却是自己当年加入过的不良组织现在跑来他的地盘上闹事的消息。
说真的,在听到这让人哭笑不得的消息时,钱院长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从他的卧床地下翻出被自己封印多年的砍刀去把门口那一帮不懂事的后辈好好的教育一下。当然,这种热血上头的冲动只在钱院长的脑中存在了一瞬,他很快便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早已衰弱到跑两步就会喘不过气来的地步,不要说教育后辈了,能不被人家揍个半死就已经不错了。更何况身为一院之长的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无所牵挂的独行侠了,钱院长很清楚,他必须为这里的部下和病人们负责。
“那刘医生该怎么办!”
大河的手一点点从大门的门锁上滑落下来,她无法反驳钱院长的话,她虽然是个冲动的孩子,但绝不愚蠢。
“为了更多人的安全,他的牺牲也是值得了吧。。。。。。”
钱院长低下头,用低沉的声音缓缓的说道,在他还是个不良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出卖自己的兄弟,可是当他走上正途之后,他却不得不做出了卖队友的举动。
“反正俺又说不过你,你们一个个都比俺会讲道理。。。。。。”
垂头丧气的大河像一具丧尸般摇摇晃晃的穿过静默的人群,当她经过钱院长的身边时,她用只能让自己身边几人听清的声音低语着些什么,转而便走进了钱院长身后的楼梯间之中。
“好了好了,外面只不过是些脑子进水的不良少年而已,问题很快就会解决的,大家不用这么担心了,都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吧,这种时候病人们更加需要你们陪在他们的身边不是吗?”
以后再去安慰她吧,以为大河只是失落的回去休息了的钱院长拍着手走进了惶恐的人群之中为他的部下们打着气。然而,因为钱院长和大河之间微妙的身高差问题,在他的视角之中根本无法发现低着脑袋从自己身边经过的大河是抱着一副怎样神情离开的。
“咱把东西落在办公室了,你这个光头给咱好好照顾好雨婷哟!”
用手一拍王奇的肩膀,凪带着轻松的笑容悄悄的离开了乱糟糟的前厅,她急匆匆的冲进楼梯之中,快步走上了楼梯,因为个子差不多的原因,她是唯一一个看到大河离开时的脸庞的人——在大河那双眉头紧皱的双眸中,凪看到了一副毅然决然的坚定,那才不是什么心灰意冷之人会有的表情。
果不其然,在凪刚刚走上二楼的那一刻,在空荡荡的楼梯间尽头的窗口上,正站着一个瘦小的白色身影,她栗色的长发在窗外的寒风中肆意的飘扬着,就仿佛暴风雨中摇曳着的树苗一般。
“啊啦啊啦,真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