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还是在她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开口。
一瞬间,乔安歌的脸又不可抑制的红了,不过这一次她却没有气愤的骂回去,反倒憋了口气忍了下来,既然是他先开口的,那她就算进去看看他那伤口他也不能说她什么。这个时候她也顾不得那些个羞赫的心思了。轻咳了一声,“是你要我进来的,可不是我要进来的。”
凌天珩微微有些错愕,显然没料到她居然会这么回答。还来不及做反应,乔安歌就已经绕过屏风直接走了进来。一张脸依旧很红,起初还眼底还有些羞赫和退怯,但很快被掩饰下去,满脸的奔放又毫不在乎。倒是让他觉得有趣,也冷静下来好看看她究竟想做些什么。
乔安歌努力保持毫不在意的样子,但其实在这水汽藴氲的地方,反倒让她怎么都平静不下来。尤其是看到凌天珩坐在木桶之中,虽然水上铺满了药材,但露在水面上宽厚肩膀还是让她感到一阵火烧,更别说凌天珩那双含笑的眼眸,仿佛在看她笑话一般。
“那个……你在跑药浴?我听白矾说,只有重伤才会泡药浴,你……你的伤是我刺的,很……严重吗?”垂下眼眸正好避开凌天珩灼热的目光,乔安歌有些心虚加心存愧疚的说道,若真是这样,那她可就真对不住凌天珩了。
“我说过了不碍事,我若是连一个小小的弱女子的匕首都承受不住,那也不必统领这二十万大军的北郊营了。”凌天珩淡然的声音传来,乔安歌自然知道他身为将军,不会有什么事,可她的心里却始终都过意不去。即使他是以一当十的将军,可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哪里又有他说的那么轻松,
“是吗?”她轻声喃喃到,有些出神的样子,可那双眼睛里明明有着几分悲悯,凌天珩微皱起眉头,他知道她又在想些什么。直到这个时候,他心中对她的戒备才稍微放下了不少。他轻叹口气,语气轻柔,“行了,你不必多想。我如今能在你面前便说明我没什么事。你不过是被人利用,又哪里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话说出来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他是该放下那一幕,不能再一昧的去猜测了。乔安歌却充耳未闻,她不知道当时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也不知道那个时候凌天珩会是什么样的感受。以他的身手不可能挡不下,唯一的可能就是出其不意了。
“那个时候我是什么样子的?冷漠的如同一个地狱的魔鬼吗?还是麻木的如一个没有血肉的布偶?若是……我是说若是那个人找不出来了,那虫子是不是永远都要留在我的体内,以后也会时不时的被操控?”沉默片刻,乔安歌还是担心的问道。她实在不能忍受自己变成一个没有思想,只知道听从主人命令的傀儡。
凌天珩头疼的看着乔安歌,只见她的眼中出现了决绝的恨意,对变成这种人的恐惧。他沉声坚定的说道:“你放心吧,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我未过门的王妃变成他人的傀儡。所以你不要太害怕,我保证,不用太久,我就会把你体内的虫蛊取出来。”
凌天珩的声音很威严,带着不容反驳的坚定,让乔安歌莫名的感到心安,不过那不是她现在在意的。她突然笑了,笑的狡黠的盯着凌天珩,声音有些小得意道:“既然如此。你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本就已经是满是伤痕的将军,我也得我添上去的伤口究竟是什么样的。”
说完,也不顾男女有别,直接就走到了水桶旁,还好水面上铺满的药材看不到水里,她也少了几分尴尬,壮着胆子满意的看着凌天珩眼中闪过的诧异,但等他走进了才看清在凌天珩裸露在外的肩膀上一道深深的疤痕,狰狞的样子都让她心中一惊,看着那道疤痕眼中也不知名的开始冒起水汽。
“对不起……”她带着哭腔的说道,平白无故的在身上多了这么一道伤口,也不知道得多疼,而且她看的很清楚,这伤口都接近了动脉血管了,足以要人性命,她都不敢想象,她的手中已经粘上了凌天珩的鲜血。
见她盯着自己肩膀上的疤痕眼泪又是愧疚又是自责的,凌天珩轻轻叹了口气,带着七分好笑和三分宠溺道:“这不过是一年前受得伤,都已经结疤了。你就是想看你刺的伤口道歉也得先找对地方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