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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女人第一次来这么高级的地方,从下了车,看到会所的外观就忍不住的内心惊叹,也管不住自己的眼,一直四处打量着,不过倒是没有露出贪婪的样子。
进了包间,中年女人打量了下豪华精致的房间,随着陆薇宁走到一个大圆桌边。
这房间大,桌子也大,这一张大桌子,中年女人估摸着,坐二三十人都宽敞。这还只是吃饭的地方,旁边就跟一个小客厅一样,沙发,茶几,电视,一样儿都不少。
中年女人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高级的地方呢。
陆薇宁指了指椅子,“请坐。”
中年女人点点头,有些局促,双手往自己的衣服上捋了捋,才去坐下,陆薇宁便坐在她的旁边。
“这是我们公司旗下的一家会所,平时跟客人谈生意,就直接在这儿了。”陆薇宁说道。
说白了,就是一些老总想跟旗下的明星一起吃个饭什么的,星创便提供这么个地方。是自己的地方,用着也放心。
旗下有明星不在乎潜.规则,想借着人上位,那么在这儿也是极好的,都是星创底下的人,不会往外乱说。
说白了,星创也是不介意给自己旗下的艺人干些拉皮.条的事儿。前提是她们自己乐意,星创倒不会逼着。只是因为这些艺人私底下也会自己找办法,与其让他们自己乱来,到时候出了事儿还得连忙公关,倒不如星创自己揽下这活儿。
“你……你是林初的好朋友?”中年女人问道。
陆薇宁想了想,“怎么说呢?我跟北城的母亲和妹妹关系非常好,也因此认识了林初。好朋友虽然算不上,但也是有交情的。”
中年女人点点头,想起什么来,才不好意思地说:“我都一直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戴慧敏。”
“伯母,您好。”陆薇宁大方的说道。
戴慧敏迟疑了一下,见陆薇宁给她倒茶,忙捧着杯子,不住的说“谢谢”,又问:“你……能帮我跟林初见一面吗?”
陆薇宁垂眼,作势想了会儿,才说:“不瞒你说,老院长有的担忧,我也有。你真的只是想要看她一眼,不想有别的?要知道,林初现在身份可不一样了。她跟燕北城在一起,是进入了上流社交圈的人,恐怕也不希望有……有什么变动。”
“你的身份,说起来真的会是她的拖累。她现在只是一个孤儿的身份倒还好说。可一旦让人知道……”陆薇宁顿了顿,“我说话直白一点儿,您别介意,我看您这打扮,生活应该也不算富裕吧。”
戴慧敏有些难堪的点头。
“所以我才担心,撇去你一开始就抛弃她不提。她现在有个这么好的归宿,怕也是不想有意外,可能也不想见你。”陆薇宁似是真诚的说道,端着杯子喝了口茶。
隔着袅袅上升的白色热气,看到戴慧敏豆子般的泪珠子一颗颗的往下砸。
“我真的是没有别的想法,哪怕不让她知道我是她母亲。你去见她的时候,带着我,哪怕说我是你请的佣人呢,就让我近距离的看看她,跟她说两句话就好。”戴慧敏抹着泪说,“陆小姐,求求你相信我。我哪来的脸还来再认回她呢。当初我狠心把她丢下了,这些年总想着她小婴儿时的样子。我从来没为她做过什么,更加没脸认她,也不会给她带来麻烦,拖她后腿。你相信我,求求你了。”
陆薇宁状似迟疑了一会儿,才咬咬牙,说道:“那……那好吧。我帮你一回。不过我拿林初当朋友,你去见她,她肯定是要不高兴的,可能会连我也一起恨上了。所以我不能出面把你介绍给林初。”
“那……”戴慧敏当即有些急了。
“你先别着急,听我慢慢说。”陆薇宁又给自己倒了杯茶,“但是我能把你带到林初上班的地方。每天晚上北城都会去接她下班,所以那时候你去不合适。至于周末,肯定是他们两人在一起,我想林初也不想让北城知道你的存在。”
说着,她就没往下说了,但戴慧敏却明白了她的意思。
林初肯定是嫌弃她丢人。
但戴慧敏对林初的一腔亏欠,觉得林初怎么想都是应该的,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忿的。
“所以只能中午过去了,我不方便露面,到时候把你带到林初的公司门口,要怎么办,就看你自己了。”陆薇宁说道。
戴慧敏忙不迭的点头,“能这样我就很满足了。”
……
这边,老院长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挡下瞒着林初。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林初的事情,最终做决定的还得是林初,她没这个权利。
所以想了想,就给林初去了电话。
此时,林初和燕北城还在去老宅的路上。
林初的手机刚响了几下,那么巧燕北城的手机也响了。
燕北城看了她的手机一眼,林初也笑点低的噗嗤笑了。
燕北城嘴角勾了勾,便转方向盘,在路边停下了。
林初接起了电话,燕北城也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是他派去盯着孤儿院门口的人来的。
上次燕宁白的生日过后,出来的时候遇着的那中年女人,林初说她之前就去过。燕宁白的生日那天,她又鬼鬼祟祟的去。
虽然觉得那女人翻不出什么浪花儿,但到底还是形迹可疑,燕北城还真让人去孤儿院门口盯着了,只要再看到她,马上调查。
只是从那之后,那女人竟然再也没来过。就连燕北城都有些忘了那女人了,这会儿被派去盯人的人又突然来了电话,燕北城的表情也不自觉地凝重起来。
见林初已经接起了电话,他便下了车。
不是怕林初听见,这本就是为了林初查的,只是车内空间有限,两人同时打电话不太方便。
“喂。”燕北城立在车旁,嗓音清淡低醇。
车内,林初听到老院长的话,心里忽悠了一下,说不出是个什么心情,大脑一片空白。
打从她记事起,就是在孤儿院的。老院长说过,她还是个小婴孩儿的时候,就在孤儿院了。
老院长发现她的时候,她就包着一块小被子,躺在孤儿院的铁栅栏门口。幸亏那是秋天,天不冷不热,她躺在小被子里才没有出什么毛病。
那就是说,她是刚生下来,就被母亲扔掉的。
后来看新闻,也有不少不谙世事的少女,就贪一时的新鲜,闯了祸,生了孩子,没有能力抚养,又或者害怕家里人的责问,便逃避责任,直接将孩子扔掉。
林初也想过,她或许也是这样的。
但心中对那素未谋面的生母并没有什么恨意,不是她圣母,只是觉得那是个陌生人,跟她毫无关系,不管什么丢不丢弃的。她就是在孤儿院里长大,除了没有父母,跟寻常孩子一样。
既然从来没见过,那还总想着做什么?
对那位所谓的母亲,是没有一点儿情绪的。什么怨恨,什么想念,都没有。当然也从来没想过要见一面。
可现在,那人竟然找来了。
不是隔了几年,而是隔了二十五年。
“我没有答应她,也没告诉她任何事情。她自己怀疑你是,我只说我老了记性不好,得查档案。只是这明显的借口,她肯定也知道,不然也不会听了就抓着我哭。”老院长说道,“所以我把这事儿告诉你,你自己决定。你要是想见她,那就见一面。要是不想,我就帮你搪塞过去。”
“我不想见。”林初想也不想的说,嗓音虽柔和却坚决,“现在见了还有什么意思呢。反正都是没有感情的,我从小就不知道她,如果不是以前的新闻,她也不会知道我。很久前不来找我,现在反到过来了。就算来找到我,我也无法把她当做母亲那样孝顺,甚至无法当成一个令人尊敬的长辈。心里总归是膈应的,不管她是真心也好,假意也好,我都不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对待她,到时候恐怕连一个普通的笑脸都无法给她,还不如不见,彼此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各自过各自的生活,原来怎么样,以后还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