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还挺高档的,原来是个穷光蛋?”“可不是,我亲耳听到她向对面那女富婆借钱!”“女富婆?”“啊,我看见她包里的奔驰钥匙了。”“嘿嘿,你眼睛够贼啊……”
楚晴听得烦躁,摸了小手包去洗手间抽了根烟。
她靠着白瓷墙,微微曲着一条长腿,一手扶着夹烟那手的手肘,宝蓝色鱼尾裙,曲线毕露,大波浪长发更显妩媚。
红唇吐出雪白烟雾,性感,高傲,漂亮。
那女人怎么回事?这些话,是谁教她的?楚晴沉思着,觉得简月这女人好像有点儿变了……虽然说话还是轻声细语的,但她竟这么淡定冷静地跟她对峙,她应该手忙脚乱,唯唯诺诺,不知道该怎么办,然后求她给她一条生路。
楚晴记得,周宸以前就无意提起过他前妻。他说,前妻什么事都不能自己做主,是个没有主见、需要人保护的女人,和她楚晴是完全不一样的类型……她当时听那话就知道,她有机会了。男人永远对新鲜的好奇,对于稳当当捏在手里的就会失去兴趣。
茶厅的位上,小奶狗终于拼命挠破网纱,直奔洗手间而来。
周宸望着前方吞云吐雾的女人,满怀激荡!这几天来,前妻的殴打、谩骂、猥-亵,就算是他周宸这样毅力非凡的男人,也是受不下去了!
他顾不上奇怪楚晴什么时候学会了抽烟,只想着苦海无边,岸就在前方。他着急登陆,一跟头扑过去。
简月,他终于要摆脱前妻的魔爪了。
“嗷呜,嗷——”
楚晴,是我,周宸!
楚晴吐了口烟圈,脚踝上毛茸茸的,是只小奶狗在蹭她。小奶狗圆滚滚的,是只黑白毛的小哈士奇,着她狂摇小尾巴,吃了兴奋-剂一样。
“你……你是简月的小狗?”
楚晴蹲下来,抓起哈士奇小奶狗。小奶狗黑白毛,冰蓝色的眼睛漂亮得像宝石,它高兴极了,四只脚使劲挣扎,想要跟她亲近,还汪汪叫个不停。
“汪,汪汪!”是我,周宸!你还没认出来吗?
小奶狗的眼睛里,漂亮的女人红唇翘起来,她笑了,美不胜收。
“呵呵。简月啊,你看你多么失败……不仅你男人喜欢我,连你的狗都弃你而去。瞧,它对我多热情啊,像你的男人一样,它很喜欢我。”
小奶狗盯着她愣了几秒,然后“汪汪”叫了几声。
楚晴,你说的什么话?太有失风度。简月小孩子气说说就算了,你成熟懂事,不该这样。
“zuo~zuo~zuo~ 小狗狗,告诉我,你喜欢你的主人,还是喜欢姐姐我啊?”
周宸打量近在咫尺的漂亮女人。总感觉这个样子的楚晴,和之前跟他在一起的那个知性优雅的楚晴,不太一样。美则美,多了点儿什么,又少了点儿什么……
楚晴笑眯眯的,喷了小奶狗一脸雪白烟圈:“来~乖狗狗,姐姐陪你做个游戏,怎么样?”
小奶狗偏偏脑袋。
——周宸有点儿懵。
但他很快就懂了,漂亮的女人扬着美美的微笑,红指甲间夹的半截烟头就落在了它肚子小小粉粉的乳-头上。“滋”,一阵烫肉的痛感!
“嗷——!嗷嗷嗷呜!”
“别怪姐姐手狠!只怪你选错了主人,来得也不是时候!”
阴狠女音回荡在女洗手间。
简月接完电话回来,才发现小奶狗越狱了,此时便隐约听见洗手间那边有狗叫声,急匆匆追进来,洗手间里空无一人,只有一条奄奄一息的奶狗。
不是她的小奶狗,是谁的?
“小哈!小哈你怎么了?”
角落里哆哆嗦嗦出来个拿着帕子的保洁阿姨。“这是你的小狗?快送宠物医院吧,刚刚有个女的,长得还挺漂亮的,完全是个变态,拿烟头烫它肚子,还踢了两脚。哟!吓死人呀——”
漂亮女人,简月一下子就想起了楚晴。没想到她不光喜欢和男人玩儿S-M,连这么小的奶狗都不放过。座位上也早不见了楚晴和马律,简月抱起小奶狗往外跑,这时手机上收到一条短讯——
“简月,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等着法院传票吧!”
手里奶狗奄奄一息,简月气得肝疼,噔噔噔打下“随时奉陪”,顿了顿,又回车删掉发了条——
“怕你我孙砸!”
才一转眼,外头就下起了大雨,又缝下班高峰期,根本喊不到出租车!公交车都挤不上!
简月找了个屋檐,手机搜了下附近的宠物医院,最近都要二十公里。
“奶奶的破天气!”简月骂了一声,头顶着包,浑身湿了个透。
熟悉的女人声音,周宸记得这个声音是温顺的,可此时却突兀地骂着粗话,让他既熟悉,又感到陌生。周宸奄奄一息,微微睁开眼,果然看见女人白皙的下巴和脖颈,侧面有一颗小黑痣。
——真是简月,他的前妻。
可他又觉得这不是简月,她不是这样儿的女人,简月从不说粗话。
这个怀抱宽敞干燥,又暖又温柔,还……还很有安全感。对比起这头女巨人前妻,周宸觉得现在的自己像一只可怜的小鹌鹑。
这艹淡的小鹌鹑感……
周宸虚弱愤懑的想,他堂堂七尺男儿也有今天啊……
简月看了眼蔫儿了的小奶狗,凶巴巴的狗脸这会儿有气无力,格外可怜。她用袖子干的地方轻轻擦了擦奶狗脑袋。
“放心,你死不了。”
“你死了,我家里屯的狗粮就浪费了。”
周宸本正感动,却听这么一嘴,想起那shi一样难吃的狗粮。
——方便面至少还有葱花。那狗粮连开水都没得泡!
想起还要吃一辈子……
简月很奇怪,怎么一提狗粮小奶狗就晕过去了,一副死相。
“一段”酒吧里,台上女歌手抱着吉他唱着曲丽江小调,台下有些小桌和沙发,几年轻人在喝酒聊天。
女歌手唱了两首后,又来了个光头男,吊着两个铂金耳环一大铂金链子,手腕上缠着串佛珠,社会气息很浓。
“唷!金哥,你咋才来啊!”
“就是啊金砸,咱们酒都快喝完了。”
两人拍拍光头男肩膀。
光头男笑笑,没跟着两人寒暄两句,注意力就放在了正中坐的那个年轻帅哥身上。“哟,沈少啊,好久不见!今儿咱们可不醉不归。”
沈潇潇大喇喇地伸着腿坐在一群人当中,一手端着杯烈性伏特加,另一只胳膊随意地在沙发上放着。他微微笑着盯着热络的光头男,没有说话。
场面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