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会变成无足轻重的小事情。
徒步旅行自然是艰苦的事情,但是庆幸的是这一路的收获多过辛劳,那便还算是值得的。昆明的天气比想象得更好,庄叔颐扔了那一身的重担,快活地冲着街头大喊。
“我们到啦!”
扬波在后面笑道。“你慢点。”
“慢什么呀,你都没闻见吗?”庄叔颐夸张地煽动鼻子。“这气味,这声响,现在是饭点啊!要是去的慢了,我敢保证这里所有的饭馆都会被那群半大小子给挤得满满当当的,什么渣渣也不给我们剩下。”
这倒是不夸张。长沙临大迁移至昆明成立西南联大,来的不仅是求知若渴的广大师生,还有许多随行的家眷。当然像庄叔颐她们这样徒步行走来的,是少部分。
庄叔颐和扬波去租房子的时候,都已经到城外三里,也没找到合适的房子。再加上他们那一大堆“行李”。
“师母,师母,这个,我们吃这个。”一个孩子扯着庄叔颐的衣服,眼巴巴地指着一家冒着浓浓热气的店铺喊道。
庄叔颐嗅了嗅,两眼放光,就跟见了鸡的黄鼠狼似的。“是汽锅鸡。早就听闻昆明的汽锅鸡是一绝,从前读字就觉得垂涎三尺,如今倒是可以尝一尝滋味了。”
“明明是个看见‘鸡’字都要吓得跳起来的家伙,却还敢吃鸡肉,真是怪哉。”扬波笑眯眯道。
“这可不一样。”庄叔颐被他这么一提醒,立时便警惕起来了。“说来菜肴总是爱吃鲜活,快帮我看看,别让我瞧见活的了。”
孩子们立即将她团团围住,哪怕是个路也走不稳的小团子,也知道左顾右盼地替自家师母做个急先锋。果不其然呢,一个眼尖的孩子大叫起来。“东边,东边有!”
这下便不是孩子们能帮得上忙的了。
庄叔颐怕得心脏都漏了一个拍子,偏偏又情不自禁地遵循了人类的本性,不自主地瞥去了一眼。
这下,她可比那炸毛的猫还要惊悚,一声尖叫断在嗓子眼里,两眼紧紧地闭上,双手抱头,噌地一下便蹲在了地上。
孩子们很是勇敢地张开小小的手臂,上去轰赶。“哦去哦去……”
这倒是起了反作用。那些尖牙利嘴的小怪物们“咯咯哒、咯咯哒”地叫嚷起来,然后有几只撑开了毛茸茸的大翅膀,竟低空飞了起来。
好嘛,这可比水入了油锅还要热闹。
庄叔颐眼睛看不见,耳朵便格外地灵敏,一听那噗嗤的拍翅膀声,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哆嗦,可怜巴巴得紧。
扬波不由地失笑。不管做了多大的英雄,他家的榴榴还是那个胆小的爱哭鬼。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随手那么一挥就把将那些不长眼的小东西赶走了。
“太可怕,它简直就像是一架轰炸机。那嘴巴尖的……啊,我不敢说了,好可怕。”庄叔颐一边喋喋不休地抱怨,一边又自顾自地害怕起来。
“那你就多吃一点,出出气啊。”
“哼。我又不是小孩子。”
还说不是呢,看见肉吃得欢脱到忘记了全部的不开心,可不是小孩子嘛。
众人皆是捂嘴偷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