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便要将他们驱赶出去。
“我就是小东楼主。你们要找的那个。现在我能和您谈谈了吗?”庄叔颐看似镇定地问道,其实手心早就满是冷汗了。
那个名为高川的日本人立刻接着说道。“你就是那个上海的小东楼主?”
“如果你们要找的是那个在游行集会上破坏你们行动的那一个。那确实就是我。”庄叔颐直直地注视着对方。
高川大笑起来,打开门,对着外边守着的卫兵大喊。“你敢相信,那个小东楼主就坐在我这里。快、快去通知他们。不,不,在那之前先给我泡茶,还有把我的羊羹切了端上来。”
然后庄叔颐就像去人家家里做客一般,被热情招待了。虽然这一点更叫她觉得难以忍受。她宁可对方面色突变,用一副铐子将她关起来毒打一顿,也不想享用侵略者带着血腥气的点心。
但是她不得不忍下来。她已经放弃一个优势,不能再把局势弄僵了。若是她现在扔了这点心,倒了这茶,无论之前他们听见她的名号时有多么和蔼可亲,恐怕都得赏她一颗子弹。
虽然她宁可那样。但是她不得不为那些无端被关押的学生们考虑。她得救他们。这才是她忍受种种,来这里的目的。
“虽然知道小东楼主是个女人。但是我没有想过,是您这么漂亮的姑娘。”鬼话连篇。庄叔颐对此嗤之以鼻。
但是在对方喋喋不休的恭维话中,庄叔颐也摸到了对方的目的。日本人想将在文人之间有号召力的人招聘来做日本在北平的文化顾问,这不是物尽其用嘛。
而庄叔颐在上海的表现给了他们很深刻的印象。当然有人想用她做一个标杆。若是连极大厌恶日本人的小东楼主都投降了,剩下的人恐怕也会动摇了。
所以他们想收买她,让她做日本人在北平的代言人。更何况她的大板腔,叫日本人自己听也毫无违和感。
叫庄叔颐不解的是,若是日本人想招舒尚贤,那还可以理解。毕竟她那篇《螃蟹赋》还有后来创刊的《中华瑰宝》系列报纸在北平都引起了极大的反响。
但是小东楼主只在上海出现过。他们怎么知道她来北平了?或者说他们怎么知道小东楼主在北平呢!
庄叔颐几乎不需要多思考,便心痛地意识到,有人向日本人告密了。而且必须是知道她小东楼主的称呼,现在留在北平的人。
人选实在是少得可怜。可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人都在庄叔颐心上有着极其重要的份量,无论是哪一个,都叫她痛苦难耐。
“太好了,有您在,和平就有望了。您不知道。我们也是向往和平生活的。”对方冠冕堂皇地说出这种话。
庄叔颐真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叫自己镇定下来,没有当场拿了那桌子上的花瓶砸在对方头上。
和平?骗子!
庄叔颐听着对方颠倒黑白的话,将自己的腿都要掐出血来了。她从没有觉得活在这世上有如此难熬的时刻,也许地狱也比这好一点。
就在庄叔颐忍无可忍的时候,房门再一次被打开了。屋内的众人下意识地回过头去,正看见一个穿着优雅和服的女子正眼含泪光地站在那里。
“榴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