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叔颐不知道自己还能为祖国做些什么。
她什么也做不了。
但是大姐总是对的。庄叔颐下意识地受到了安抚。过去的经验告诉她,大姐总是对的。所以她抛下了所有的杂念,努力去寻找那个莫须有的答案。
庄叔颐没有选择任何的专业。在她选择之前,傅教授允许她可以旁听所有的课程,以得到她最终的答案。
庄叔颐开始繁忙地读书生活。幸好的是,扬波可以完全照顾她的生活。每天早上用温柔的早安吻唤醒她,准备好丰盛的早饭,再用一辆自行车送这完全睡不醒的小丫头去上学。
虽然家里还没有做好多一个孩子的准备,但是扬波确信他已经可以胜任了。
“因果论并非主要元素,而是其他建立宇宙……”庄叔颐眼睛也没睁开地靠在扬波的背上背书。但是很显然的,没有彻底清醒的脑子让她没有办法清晰地背完整。
“榴榴,你在背什么?”如果说从前扬波还在努力读懂所有她读的书,那么现在他大概只能诚实地表示他一无所知。
“去年7月爱因斯坦与泰戈尔所做的关于‘真理的客观性问题’的辩论内容。阿年,你敢相信吗?这个名为阿尔伯特·爱因斯坦的犹太人在1905年的时候创立的狭义相对论,之后是广义相对论。而那个时候,我们还在用煤油灯。”
庄叔颐搂着扬波的腰,发出今天第一个叹息。“不敢相信,我们竟然已经和西方差了那么多。和他们比起来,我们简直就像是茹毛饮血的原始人。”
“可是即便如此,今天你也开始学习这一切了不是吗?不管他们现在领先我们多少,将来,我是说可以预见的将来,我们都将迎头赶上。”扬波只能这样安慰她。
“不,不是。我还没可能学习这个呢。阿年,我连加速度也还没搞明白,不可能像阿娘一样去学物理。虽然我这么想过。但是……好吧,阿年,你敢相信吗?我阿娘居然在英国学过物理。我小时候一直以为物理就是苹果砸在地上那么简单的东西。”
庄叔颐又开始喋喋不休了。扬波却觉得这声音真是好听极了。因为这意味着她已经恢复了一些精神。去年她沉默得叫人害怕。
“结果,物理是什么?”扬波其实完全搞不明白了。也许他对数学还算在行,但是物理这种东西,他连听也没有听过。
“恩……苹果砸在地上。”庄叔颐大笑道。
扬波见她没头没脑地笑个不停,无奈地将疑问咽了回去。这丫头,真是。
“我认为她有学习物理的天赋。太可惜了,她没有早一点接受培养。”
“不,不。她的语言天赋非常好。你知道吗?她能说八种以上的语言,只要是听过的强调她都能模仿,多不可思议的语言家啊。”
“学说话,这种事情鹦鹉也会。你们难道没看过她的《螃蟹赋》?那可真是美妙绝伦。她应该来国文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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