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她会因此多么的痛苦和内疚。
所以,那一天,他只能在众人的面前释放出自己内心的那只野兽。
也因此,他才会在她指责他的一天,如此的伤心难过。
她确实做的太差劲了。她伤害了那些自己所爱的,也真心实意爱她的人,却以为只有自己才是正确的。
她所坚持的原则和正义,不过是狗屁!
“榴榴,别哭,别哭。”扬波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要被她哭碎了。“都是我不好,我应该跟你去的。小伍他没事,我已经叫人把他送去治疗了,不管花多少钱,我都会救回他的。所以,不要难过好不好?”
庄叔颐大哭着,却忍不住被他逗笑了。
“不好。”
然后看着他那表情,大笑起来。
“笨蛋阿年。是我说对不起才对。可是我不要说对不起。以后都不要了。你也不要对我说对不起。好不好?”
“好。”
扬波轻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只要是能叫她停下这哭声,扬波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
“阿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庄叔颐抓着他的手臂,眼睛却都睁不开了。这一天她什么也没有吃,还跑了这么多路,和那么多人打交道,简直累坏了。
就算现在她的肚子打起了鼓,也懒得去管。她实在是睁不开眼睛了。
“休息一晚上,我们就离开上海。我已经都准备好了。接下来,我们去哪?无论去哪里,只要你想去,我们都可以去的。榴榴”扬波背起她,动作温柔至极,仿若是对待一个易碎的泡泡一般。
庄叔颐半撑着眼睛,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脑袋靠在他的脖子上,傻乎乎地望着路上的那些行道树。
永宁。
她想去的地方,只有这一个。
可是现在,她还回不去。她也不能回去。
庄叔颐将自己心中的千言万语都咽了回去。她的悲伤已经够多了,不许要再增加一个。
“我想去北京。我想看梅大家,尚大家的表演。还有那个叫庄蝶的明星,她唱的歌,好动听。我想再听一次。可以吗?”
“当然可以。”扬波背着她,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是感受到了她的声音还是有些落寞。于是他便笑道。“难道不是为了北京烤鸭,驴打滚……吗?”
“阿年,你好坏。说的我只会吃一样。”庄叔颐的眼睛已经完全眯起来了,她实在是太困了。或者说是,他的背实在是太舒服了。
好像一个摇篮,不停地晃着她,叫她恍惚之间便回到了那遥远,又安全的婴儿时期。那时候没有痛苦,没有忧虑,她只要陷入甜蜜的梦乡就好了。
现在也是一样的。
“难道你不想吃?”扬波明知故问道。
“当然要吃啊。”庄叔颐已经陷入了温暖的黑暗之中,却仍然毫不犹豫地回答了。
然后青年那爽朗的笑声,便在这空旷的街道上回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