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我不会去杀人的。”
“可是你所谋划的事情依然会害死很多人,无辜的人,不该死的人。”庄叔颐终于还是与他四目相对了。
“我没有参与谋划,我甚至没有说话。”扬波拼命地狡辩着。他是真的觉得这一次自己是被冤枉的。他还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被他们,被那些庄叔颐讨厌的人带入局罢了。
“可是我知道,你已经心动了。不要否认,扬波。请至少不要在现在对我说谎。”庄叔颐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不会对你说谎的。”扬波急迫地表白。
庄叔颐听了,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冷酷的笑来。谎话!
“你想爬得更高,这没有错。‘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都是人之常情。但是你不该践踏别人的性命。你明明知道我所不能接受,我所厌恶的,你却全不在意。也许对你来说,我这样的傻瓜,只要不让我知道真相就好了。”
“不是的。我……”扬波辩解的话还未出口,又被庄叔颐打断了。
“你想要让我永远生活在你构造的桃源乡里。可是你没有想过,若是有一天我发现,这桃源乡是建立在累累的白骨之上时,我会不会因此羞愤至极,难以苟活于世呢?”
庄叔颐眼角的泪痕闪烁着光芒。她没想过,她所信赖的所托付终生的这个人根本就不在乎她。她所以为的相知相交,不过是一场梦。
他根本不是爱她,他不过是想要独占她,想要囚禁她,想要毁灭她。
他所需要的是那朵在昏暗的洞穴里,只要展示自己的可怜可爱,没有思想,柔弱得只能依赖他存活的小花。是那个在十一年前被他救了的孩童。
不是现在的她,不是这个为了自由和原则,宁愿死亡的庄叔颐。
说来真是可笑啊。
她得到他的这些时候,远不如幼年时她坐在池边顾影自怜,以为永远也不可能得到的那些夜晚。
拥有即是失去。
说的真好啊。
庄叔颐望着扬波,眼眸里映出来的却是一片的模糊。她似乎看见的是一轮缀在远山上的夕阳。
“我没有。”扬波攥紧了拳头,抑制住自己内心里的狂暴。他被说中了。
是的,没有错,他真的没有想过。因为在他的设想中,她永远,也绝对不会发现事情的真相。他已经做了所有的准备,然而好像老天就是不想要他如愿一般,连这最后的一点奢望,也不肯给他。
他明明这么爱她。
她却全然不在意。
“你只是有办法不叫我知道吧。”庄叔颐忍住笑了,笑得那么的嘲讽。他真是满嘴的谎言,连半句真话,也不肯施舍给她。
“所以现在你知道了,就想离开我?”扬波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那是一张庄叔颐在噩梦中反复回忆出来的,可怕的脸。他的脸上没有半点温情,仿若是一整块的冰山,几乎要将她冻伤了。
“我爱你,榴榴。我爱你爱得情愿不做我自己。我愿意付出所有的东西,哪怕是葬送掉我的性命,我都义无反顾。只要你肯爱我。”
“可是很显然,你还是没有办法爱这样一个我吧。真实的我,是不是很可怕?叔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