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呢?”扬波哭笑不得地说。
“就是生气了。”庄叔颐也知道自己这是无理取闹。但是被宠着的人才会这么任性妄为呢。这还不是该怪扬波,还不是他宠坏了的。
“你都气一下午了。”扬波拿她没办法。爬了山,摘了野菜,一天玩下来,他还以为她不生气了呢,结果一回家就摆脸子给他看。“要不然,我们再去街口那家咖啡店吃蛋糕,你最喜欢的拿破仑蛋糕,行吗?”
庄叔颐的耳朵一下子就竖起来了。拿破仑蛋糕!不行,要坚持要坚持。庄叔颐努力地装作不为所动。
“好吧,老大昌的冰糕一个。”扬波一脸“忍痛大出血”的表情。钱他当然不在乎。这大上海什么都难,就是不难赚钱,那简直是遍地金子就等人捡回家。
他心疼的是这开了先河,接下来这位刁蛮的大小姐肯定时不时地便要吃冰糕了。她要是受了寒气,肚子疼,那可比用刀子刮了他还疼啊。
冰糕!庄叔颐嘴里的唾液立时便泛滥开了。这时节虽然还是有一股寒气,但是在屋子里裹上厚毯子暖烘烘的情况下吃冰糕,那可是人间一大享受。
阿年可小气了,来了一个月,她都没吃上一回。每次到了老大昌,他都跟防贼似的盯着她,生怕她偷拿了冰糕。而且她出门回来,他都要给她把脉,生怕她偷吃冰糕。
哼,小气鬼。
庄叔颐几乎就要投降啦。这可是一整块的冰糕,不是看得到吃不到,也不是那馋人的一小口,是豪爽的一整块。机会难得。但是,庄叔颐还是忍住了。
“别拿小恩小惠来施舍。我才不会被收买呢。”庄叔颐一边咽口水一边义正言辞拒绝了。这模样可没什么说服力啊。
“那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好不好?”扬波想的是她一定又看中了什么难找的书,或者是特别有名难订位置的馆子了。
“我想去学校上课。”庄叔颐终于说了出来,连她自己也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扬波倒是真的吃惊了一回,但是随即还是答应了。“好。你想去哪所学校,我给你想办法。但是榴榴,你一向来可看不上那些个照章程来的老师啊。”
“恩。我还是觉得那些只会按课本上课的老师很好笑。要是看书就能知道的事情,谁要他们来说啊,我自己看还快些呢。只是……”有些东西,不是自己一个人能琢磨出来的。
特别是上次庄叔颐帮忙批改作业想赚钱给阿年买礼物,最后因为丁攸嘉搅黄了之后,她就对老师这个职业改观了。
“什么?叔颐姐,你这样的也要上学?不是吧。我觉得你比我们老师厉害多了。你不要去上学了,来给我当老师怎么样?”财大气粗,还刁蛮任性的大小姐丁攸嘉抱着庄叔颐撒娇。
“不要。”
“小心眼。”
两个人互作鬼脸,大笑起来。
“那叔颐姐你想去哪个学校读,我也要去。”丁攸嘉缠人得紧,连庄叔颐去阳台给花浇水的功夫也要跟着。
“去什么去。好好读你的新式学堂吧,我是要去读中学的。”庄叔颐可不想上学的时候带孩子,那一定是一场灾难。
“我不管,我就是要去嘛。”好吧,这就地撒泼打滚的样子不知怎么地越看越眼熟。
但是庄叔颐绝不肯承认,这丫头像极了自己。
她才没那么无理取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