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找火柴,却发现已经不知何时掉入水里湿透了。“啧,连一支烟也没得抽,这次真是亏大发了。”
“不是。”扬波简短地回答道。
“她是不是傻子,还不确定。但现在我知道了,你肯定是个傻子。”虽然没有火,但他还是勉强将烟草塞进自己的嘴里,咀嚼起来。“呸呸。不得劲。有火吗?”
“没有。”扬波拒绝为人渣提供自己心爱的火镰。
“我都看到袋子了,拿出来吧。看在我救了里面那姑娘的恩情上。”挟恩以报,这程医生做得不要太熟练。
“给。”扬波心不甘情不愿地拿出火镰,为他点上火。“你还有什么问题?没有我就回去了。”
“没了。哦,只有一点,我劝你不要太爱她的好。”程医生靠在树上,抽着烟,惬意地吐着烟圈。“像这样的圣母,总是博爱着大众。她不会独爱你一个。”
“也绝不会纵容你,独占她的自私欲。”
“我不是你。”也绝不会成为你这样被对方厌恶的可怜人。扬波扔下这句话,回到庄叔颐身边去了。
虽然他说话的时候是无比的坚定,但是他自己明白,被戳中痛楚了。
程医生独自留在树下,合着寂寥的冷风,抽完了这支烟便离开了。在他离开花园之前,被叫住了。
“师叔。”
“滚。”
程医生头也不回推开侧门,便走了。
白医生沉默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久久地不愿离去。当年的恩怨,他知道一二。师父执意救了师叔的杀父仇人。而此间的纠葛并非他一个小辈可以置喙的。
可是当年他们相爱时的种种,也应当并非是假的。
“白医生,太太唤您。”柏宇跑遍了整座府邸,总算找到了他,气喘吁吁地靠着树。
“好。谢谢。”白医生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笑着应了。
窗外冬季肃杀,寒风阵阵。
可是屋子里却温暖如春。庄叔颐靠在枕头上,舒舒服服地叹了口气。“我想要一杯新的茶,多帮我放点红糖。”
“这红豆薏仁汤都熬煮了三个时辰,还加了这么多红枣,便是不加糖,也够甜了吧。”扬波一边说这话,一边给她多加了几勺红糖。
“红糖是补血的嘛。”庄叔颐小声地反驳。她现在都不敢大声说话,要是伤口再裂开,那可有的她好受。“还有羊肉也是滋补的啊。”
“你且忍一忍吧。”扬波坚定地拒绝了她想要烤羊腿的意图,然后说。“不过,今天可以不喝乌鸡汤,给你炖了鱼汤。”
“啊,又是汤啊。好吧,好吧,总比乌鸡要好。实在是受不了那个味道。”庄叔颐抱怨道。“只有哥哥那个味觉痴才吃不出来……哥哥,有回电报吗?”
扬波愣了愣,给她取了一些甜汤。“还没有。慢点吃。小心点,如果里面有豆子,你不能吞下去,嚼一嚼就吐出来。”
“好。”还没有回复。庄叔颐沉默地低下头继续喝汤。
扬波知道她心里又不舒服了。若非实在是心里愤懑,否则她一定会对他这番劝诫抱怨一顿的。
庄叔颐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自己的心事,向扬波展开心扉。“哥哥他,真是冷酷无情啊。”
连阿娘重病也丝毫不在意吗?明明占据着她想要得不得了,却始终得不到的,属于母亲的,绝对的爱意。
就因为他是阿娘的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