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一个只拿得出这个理由,而另一个也只能依靠这个理由。
在绝望之下,庄叔颐的心渐渐沉入谷底,最后竟反而清明起来。她用哭得沙哑的嗓音问道。“医生怎么说?”
“他说暂时止住血了,但是情况不妙。”扬波咬牙将实情全都吐露出来。
“白医生不善此道。若是去你外婆娘家的医馆,这七里的山路,恐怕来不及了。但是他说城里还有一位医生能医此道——他的师叔。”
她用袖子粗犷地一抹脸上的泪涕,坚定道。“你说,他是谁。”便是翻遍整个永宁城,她都会将他找出来。不管他要多少钱财,她都愿意满足他。
“他便是程琦。现在就在太华街三十六号府邸上供职。但是……”扬波还没有说完,前面的人就跑没影了。
扬波在后面追,直追到二门外,才勉强拦住了。就差那么一步,榴榴一只脚都跨上汽车门了。“你慢点。”
“你快点。”庄叔颐一把扯住他胳膊就往车上拽。
上了车,庄叔颐焦急地盯着路况,恨不能立即就飞到太华街上去。扬波在旁边喘气。他没想过,有一天居然会没有这个丫头片子跑得快。
缓了许久,扬波终于将刚才的半截话说了出来。“但是白医生的师叔早在三十年前,就和白医生的师父反目成仇了。程医生放话,凡是他们这一系接手过的病人,他绝不肯接。”
庄叔颐一听,愤然道。“医者父母心,这样狠毒的人怎配做医生。”
“但是他能救你阿娘。”扬波这句话,一下子便叫庄叔颐那满腔的热血都凉了。
庄叔颐捂住脸,深深地吸了口气,松开手,坚定地道。“我知道了。”
到了郝军长的府邸,庄叔颐便借了拜访郝博文的名头,光明正大地进去了。正是清晨时候,那郝博文胡闹了一夜怎可能这么早起来,熟睡得连敲门也听不见。
“没事,就是我……啊,我有点肚子疼,肚子疼。这茶。”庄叔颐当机立断,在众人面前便假装难受,顺势便倒在扬波身上了。
“真是抱歉,看来我们没办法等候博文出来了。”扬波顺着说了下去。
“不不不,既然是在我们府上出了事情,还是要由我们负责的。我们府上的医生是杏林好手,善于此道。”郝太太赶紧将她们拦下来。这要是让她们出这个门,郝府的脸要搁在哪里。
“那就多谢太太了。”扬波立即便抱着庄叔颐进去。
被请来的程医生一把脉,便知道她什么事也没有,但还是没有揭破。“她可能体力不济,有些疲累罢了,只要睡一会便好了。”
“那十分抱歉,还要借贵府的房间用一段时间。不知郝太太愿不愿意?”扬波假装的面孔还是一如既往的完美无缺。
郝太太自然立刻便答应了。
程医生想跟着离开,却叫扬波拦住了。“还有些事想请教程医生,望您能答应我。”
说出过那样狠话的男人怎么可能会顺从。他斜眼瞥了扬波,冷冷道。“若是我不肯答应呢?”
扬波反手将门关上,二话不说掏出枪来便抵在了他的胸膛上。“现在,我再问一次,您能答应我这小小的要求吗?”
“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