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叔颐先是摔了腿,又是伤了手,接下来便是烧了一夜。学校自然是请假没去了。可是庄叔颐在家也不曾闲着,看书是她的乐趣。
“小姐,太太叫你少看些书的。万一再发烧可就不好了。”月桂轻声地劝诫道。
“哪有这种说法的呀。又不是拿书烧我的脑子,怎么可能看书便发烧呢?”庄叔颐一边嚼着蜜饯,一边翻书。
“可是,小姐……”月桂话还没说完,便被庄叔颐打断了。
“别可是了。让我再看几页嘛。蜜饯有点甜了,月桂,帮我沏壶茶来。”等茶来了接过吹了吹,喝了一小口,品了品。“月桂,你这沏茶的功夫越来越不错了,都快赶上阿年了。”
“小姐。”月桂尴尬地提醒道。
庄叔颐抬头一看,那个给她递茶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扬波。“我说呢,怎么今天月桂沏的茶没往日苦了,原来是你。来的正好,阿年,帮我换本书来吧。这本我看完了。”
“不行啊,小姐。”月桂知道自己怎么阻止都不能改变小姐的主意,但是作为服侍的人她还是要尽到责任去劝诫的。
“我不管,我要看书。不能出门,我都快闷死了,还不给我看书,还有没也天理啊。”庄叔颐果然拿出了她那副大小姐脾气来。
月桂没了法子。她治不住庄叔颐,但有人可以。
扬波淡淡地说了一句便驳回了她的请求。“不行。你的脸红起来了。”
庄叔颐用手贴了贴脸颊。“没有啊。不烫啊。让我看书嘛。”
“不行。”扬波寸步不让。
庄叔颐冲他吐了吐舌头。“老顽固。”
扬波无奈地笑了,只得去取了一本书来。庄叔颐立即伸手去抢,但是没成功。扬波举着书,不肯给她。
庄叔颐气嘟嘟地说。“哪有让猫看一眼鱼,又不给猫吃鱼的。快给我,阿年。”
“不行。”扬波还是坚决地拒绝了她,但是立刻温和地解释道。“我念给你听可以。你听还是不听。”
“听。”庄叔颐奈何不了这石头一样顽固的家伙,只好躺回去,乖乖地听他念了。不过,她还是要再折腾折腾他,背对着他喊。“我不要听这一本。我要听莎翁的十四行诗。”
只是这么一点要求,扬波自然不会不满足她的。
扬波的英文是庄叔颐教的,结果呢,教的老师还没学生好。扬波的念法不仅准确又流畅,而庄叔颐呢,虽是教的那个,却差远了。
如此类似的事情,不知还有多少呢。比如打枪。
“我能否将你比作那夏日?不,你比那夏日更加的可爱更加的灼热。一切都将会消逝,唯有你的永恒的夏日不会有尽头……”
扬波的声音很好听。莎翁的诗也十分的好。
庄叔颐缩在被子里,捂住自己想要欢呼的喉咙。怎么能不高兴,怎么能不雀跃呢?因为她的心上人正在念着漂流过海而来的情诗。
对着她念的情诗。
她激动得浑身颤抖,却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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