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些落败的弟子并没有离场,而是聚在远处观望着战况,他们自身虽败,却亦想见证门内骄子的诞生,更何况,观摩这等高手的对战,对他们自身也有不小的好处。
无论是招式的运用,还是神通的施展等,都可以令他们加深一些对于战斗感悟,仔细参详之,若悟性足够,甚至令修为精进不少亦不是不可能之事。
这一幕发生的时间极短,到现在不过数息而已,此时的宗潜依旧身在半空,还未落下,一棍之威可谓骇人,下一刻便穿透了兑卦外围的光幕,来到赵丰的上空。
眼看着再有一两息,这恐怖的一棍便要彻底轰下,可以想象,若赵丰接不下这一击,后果必定是凄惨无比。
那些个女弟子一个个别过头去,不敢看这血腥的一幕,即便是那些心性坚定的男弟子,也忍不住皱眉连连,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场中。
长棍越来越近,一股前所未有的生死危机在赵丰的心中升起,密密麻麻的冷汗出现,浮现在额头,宗潜眼中厉色不减,表情异常狰狞,仿佛要将这一年多所有的憋屈,要在这一刻全部倾泻,宣泄在赵丰的身上。
“你!!”
赵丰面色大变。
“尔敢!!”
那是场外不远处,一名外门执事的声音,任谁都能感受到,这一击以赵丰的修为决计是接不住,宗潜已是拼尽了全力,谁能想到才刚一开始,他便下此狠手,丝毫不留余地。
于是这执事老者忙身形一闪中,向前赶去,还张口疾喝一声,要将他阻止,只是奈何修为不足,以此人练气第五层的修为,无论如何也无法在长棍落下之前赶上了。
即便是赶得上也是无用,若宗潜下定决心要置赵丰于死地,以他的修为,也挡不住啊!
上首案几处,几大筑基强者目光凝重,死死盯着宗潜的身影,若有任何不妙,随时都准备出手,此时还未到时机,以他们的老练,虽无法彻底猜出别人的心思,却也从赵丰的神情中看出了一些端夷。
乍一看,赵丰仿佛是被吓住了一般,面色苍白,动都不敢动一下,实则在其眼中片刻前一闪而逝的两道狡黠之色,却依旧未能逃过这些人的双眼。
谁都不知道,这赵丰究竟是出于何等自信,竟毫不闪躲,任由宗潜一棍砸来,却也不想现在就出手,坏了大比的规矩,只能静观其变。
只是,如若有任何不安的苗头,他们宁可打破规矩,却还是会出手相救的,毕竟一个如此年纪便达到练气第六层的弟子,对于宗门来说,乃是不可多得的精英,如何取舍,自然不用多想。
果不其然,就在长棍距离赵丰的额头不过一尺多的距离,这么点距离以长棍落下的速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仿佛都能看到宗潜嘴角即将绽放的一丝带着残酷和嗜血的笑意,下一刻。
轰——
惊天巨响蓦然响起,雷霆电光,疾风水火,各种各样的光华参杂,在即将入夜的山巅之上,宛若绽放了一朵璀璨的花朵,所有人都在这一刻愣住了。
“噗~”
恐怖的气浪排开,将宗潜整个人掀飞得老高,于半空中张口便是喷出一大口鲜血,而后重重地坠落在擂台上,发出闷响。
此时于擂台上,各色彩光依旧呈现,声势渐弱,只持续了短短的一瞬,便彻底消散,有大片烟尘弥漫,遮盖了场中,许久才缓缓沉淀,终是露出了其内的景象,令一个个弟子顿时瞪大了眼,呆若木鸡,仿佛无法相信看到的一切。
只见一道道粗大的裂缝弥漫,几乎遍布了整个兑卦的擂台,地面青石崩碎,出现一个个深坑,碎石溅落地随处都是。
宗潜狼狈至极的身影落在其中一角,全身上下布满黑灰,衣服破碎地不成样子,只剩下一根根布条,耷拉在身体上,露出满身大大小小的伤势,布满血痕,可谓惨不忍睹,游龙棍亦早已脱手,也不知飞落到了何处。
在一众人呆滞的目光下,与擂台中央,一个黑漆漆宛若龟壳之物扣在地上,此时正被人掀起,露出一条缝隙,其内探出一个贼兮兮的脑袋。
此人先是四下打量了一番,连连咂舌后,目光落在宗潜的身上,撇撇嘴道:“叫你不要过来,你偏不听,现在知道错了吧?!好心当成驴肝肺!啧啧~”
这话一出口,一众弟子门人,乃至执事长老,集体又是一阵呆滞,嘴角抽搐中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