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空间是有其边界的,只是这边界模糊,介乎于虚实之间,寻常无法察觉。
随着那虚幻印记的浮现,一股莫名的波动出现在白歧的识海之中,化成一股封禁,将他的识海整个包裹。
刚刚脱离与白歧融合的公孙延的魂体,此刻卷动黑雾,正欲离开白歧的识海空间,怀揣强烈的不甘,更有一丝恐惧深藏,徐徐向前飘行着,心中抱怨哀叹不已。
“怪物啊!这小子真是怪物!比东荒的大妖还要古怪,罢了罢了,老夫认栽!哎~”
一路埋怨着,公孙延已然来到了识海的边缘,正要抽身而出,却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变化,冷不丁一头撞在了这封禁之上,顿时周身黑雾如沸腾,滋滋作响中,飞快的消散起来。
公孙延嗷嗷惨叫着,立刻疯狂的后退,只是接触了一眨眼的功夫,灵魂之力竟消融了一成之多,一股强烈的虚弱感出现在公孙延的意识深处,周身泛起阵阵钻心的刺痛。
强忍着这股刺痛,公孙延惊疑不定,打量着前方,只见一道虚幻的屏障出现,拦住了他的去路,这屏障广阔似无边,化成一堵直通天际的高墙,其上散发着一股纯正浩渺的灵魂波动。
这种纯粹的力量对于魔修乃是天生相克,势同水火,若微弱也罢,公孙延不会在意,但看‘这堵墙’的大小,再感受着其上散发的令他心惊肉跳的波动,公孙延心中猛地一沉,暗道不妙。
打量了片刻后,他发现这屏障只起到阻拦的作用,并没有主动攻击,不由松了一口气,紧咬牙关,心中狠狠不已,公孙延身形一动,向着另一侧飘去。
有了之前的教训,公孙延警惕了不少,小心翼翼的前行着,时刻注意周围的动静。
许久之后,公孙延停了下来,他沉着一张脸,脸色发黑,嘴角溢出浓浓的苦涩,望着周围漫无边际的封禁,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泛上心头,恐惧之意化成阴影将他笼罩......
***
“我是谁......”
未知的虚无之中,一道白光亮起,在无边漆黑的空间中,显得突兀,白光朦胧,摇曳中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却坚强地散发柔和的光芒,其中隐隐约约露出一道虚幻透明的人影。
如天地间的一缕孤魂,这人影在这片漫无边际的虚无中,此刻缓缓睁开了双眼,一股微弱的意念从中传出。
这虚幻的人影是白歧魂魄,说魂魄实则并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他的......意识。
意识已然触及到一个人最本源的层面,很难用语言来描述,灵魂虽深奥,却有迹可循,但意识更缥缈,无迹可寻,宛若冥冥之中的一股念,说不清道不明。
虚无中似有一股微风吹过,一股莫名的寒意出现在白歧的体表,无孔不入,直钻入体内,渗透心间,令他浑身发冷,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还在微微颤抖,周身散发的白光也暗淡了些许。
我是谁......
为什么会在这里......
白歧蜷缩着身子,脑中一片混沌,什么也想不起来,这种感觉让他恐慌,孤零零的一个人,周围是无边无际的虚无,仿若整个天地都在离他远去,其中有着对他来说极为重要的东西。
恐慌渐渐成为压抑,他张了张口,想要放声大叫,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恐惧如潮水,漫上心间,白歧发疯似地向前狂奔起来。
只是,这片虚无太过广阔了,无论他如何奔跑,周围的景象始终不变,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边际,唯有周身那层淡淡的白光驱散了无尽的黑暗,带给了他唯一的一丝安慰。
白光微弱,随着他不断狂奔,闪烁中亦渐渐暗淡,黑暗蔓延,向着白歧侵袭了过来,最终会随着这白光的消散,彻底将他吞没。
许久之后,白歧感到了一丝倦意,他缓缓停了下来,颓然坐在了地上。
渐渐地,眼皮似有些发沉,浓浓的困倦涌上心头,周身白光微弱,凝缩中,仅仅覆盖了白歧的体表,化成一道薄薄的光幕,罩在他身上。
随着这股困意的出现,缓缓地,白歧的双目正要合上。
来~
就在白歧双目闭合的刹那,募地,似有一道缥缈虚幻,听不出男女的声音,从虚无深处响起,回荡空间,徐徐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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