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白歧便已在季老那处学习过不短的时日,认识的字不足一千也有八百,这次更是下了狠功夫,不足三个月就将基本的读写融会贯通。
三个月后,这天,白歧照常来到季老的住处,在检视了一番学习进度后,老人家满意的点了点头,徐徐走到木架前,随手抽出一本泛黄的书籍,眼露追忆道:“此书为我一故人所赠,此人堪称当代药王,一身医术惊世,当年我机缘巧合之下曾救过他一命,之后他赠我此书,若非如此我也活不到现在,你将这本书上的内容全部记熟了,要一字不漏,之后我自会教你修习内功的法门。”
说完便将那书籍递向白歧,白歧伸手接过,一眼扫去,只见封皮上书写着“医典”两个字,书页参差不齐,似随手缝合装订而成,且略有泛黄卷曲,显然因时常被人翻看所致。
白歧翻开几页,其内都是一些药理论述,且措辞偏颇生僻,晦涩难懂,有些地方还有手绘的图文注解,即便如此也令白歧感到一阵头大,脸色发苦。
如看透了白歧的心思一般,季老站在一旁,开口告诫道:“想要修行武道,必须粗通药理,不求精湛,但一些简单的行功路线和窍穴所在必须要掌握,否则运功出错,走火入魔,其后果不堪设想!”
“原来是这样!”白歧了然,乖巧的一点头,再看向那“医典”时,如同立刻感受到其沉重的分量,小心翼翼地捧着,珍而重之地将它收入怀中。
“去吧!”季老略一摆手。
“恩!”白歧应声,随即转身,离开了季老住处,他要回去好好将这书中的内容琢磨一番。
接下来的数日,白歧有事没事都会翻出那本“医典”研读,也不再去季老那里了,就在自家学习,只要一有空闲就会找个地方安静的坐着,翻看其中的内容,有时甚至吃饭也在看。
白山和张怡二人看在眼里,虽有些不习惯,却均感到很欣慰,自家孩子这么用功,父母肯定会开心。
某一日,白歧吃过午饭,端出一张木凳,坐在大堂内,屋内亮敞,柔和的阳光顺着门庭斜照入室内,张怡正在收拾碗筷,白山背上猎具也快要出门。
有些好奇地,张怡凑过来看了一眼那医书,便随口问道:“歧儿啊!你看的是什么啊?怎么还有画儿在里面?”
白歧也不去看张怡,目光一直落在书页上,闷声闷气地回道:“这是医书,说了你也不懂!”
听到这话,张怡沉默了,轻轻哦了一声,回过身继续擦桌子,只是白歧未能看到她神情中突然出现的失落,和略有泛红的双眼。
张怡没有在意,白山却不乐意了,正在擦拭长弓的他,立刻回身,一瞪眼呵斥道:“小兔崽子,长本事了啊?怎么跟你娘说话呢?”
白歧一怔,回过神来,张了张口刚想说话,张怡忙站直了身子,对着白山道:“碍,你别这么大声,打扰到咱家歧儿了!”此时直起身的张怡正好侧身对着白歧,令白歧一眼便望见她有些泛红的双眼。
“娘,我错了!”白歧这才知道自己失言,立刻上前抱住张怡,低声认错道。
“这还差不多!”白山轻哼一声,紧皱的眉头也舒缓了下来,“你看的这些,我和你娘是不懂没错,但你爹我只知道一件事,你是你爹和你娘生养的,百善孝为先的道理也不懂,学问再多都不管事!”
“恩!爹娘,我知道了!”白歧低着头,认真的承认起了错误。
“好了,你也别多说了。”张怡安抚道,随即目光看向白歧,柔声道,“歧儿,爹娘就不打扰你了,你继续去学吧!”
“恩!”白歧点头,坐回原处,继续看起了手中的医书......
“紫叶花,取花瓣碾碎涂抹,可消瘀肿...凤尾花,根茎可入药,生服,于痛风有奇效...南构子,水煮服用,可退烧......”白歧研习着书中内容,没有旁人在时,偶尔念念有词,默念着书中的内容,以加深记忆。
这本书看着并不厚,蕴含的内容却很是庞杂,从简单的药理,到草药的辨认和用途,还有一些人体筋脉走向图,甚至连行针之法都有涉及。
宛若开启了一片新的天地,白歧渐渐沉醉其中,他从未想过他自以为简单的医术竟有如此深奥,也从未想过一些常见的事物,甚至被当做杂草的植株都有着各种各样的用途,这一点牵起了他浓厚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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