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找到寸头男的身影。我问了一名正要出教室门的同学:“秦朗已经走了吗?”
“他今天下午到晚上一直没来啊。”那人说。
一直没来?我心里升起一股不祥。
“明哥。”就在这时,有人叫我,我往前看去,是跟寸头男玩的好的一名同学,脑袋后面扎着一根长长的辫子,平时我们经常一起出校门。
“秦哥让郑楠那个几把阴了。”他脸色阴沉,咬着牙说。
我心里一咯噔,连忙问:“那秦哥呢?”
我这才知道,中午的时候寸头男一个人落单了,郑楠捏准时机,带了五六个人把寸头男狠狠打了一顿,身上骨头都打折了,现在寸头男正躺在医院。
“郑楠这个几把!”听了他的话,我气的发抖。
“我正准备找你,”辫子男说,“秦哥下午打电话来了,叫我们一定要好好保护你,别让你又给郑楠阴了。”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对郑楠的仇恨更加深重了。
和辫子男一群人走出校门,本来想去看寸头男,又觉得太晚了,正好明天星期五,约好和他们一起去。
到了星期五下午,下了课我们就往医院走。
看到寸头男的第一眼,我的心里有自责、有懊恼、有心疼,他的脸色苍白,右脚缠满绷带,高高挂起,要不是我,他不会被郑楠阴。
看到我们来,寸头男挺精神的跟我们打招呼。
他的弟兄们纷纷要帮他报仇,寸头男也脸色阴冷,说:“这个仇是肯定要报的,但你们别心急,等我出来也不晚,现在你们对付起来有点吃力。”
正说着,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放下一个水果篮子,看了一眼寸头男,就走了。
前后逗留时间不超过三秒。
我愣了,这不是大背头么?
“谢谢了,跃哥。”寸头男冲着他的背影大喊。
那背影也没什么反应。
等大背头完全消失,寸头男苦笑道:“他还是这样呢。”
我愣了,问:“他都来医院关心你了,怎么就是不肯出手帮你呢?”
寸头男摇了摇头,说:“在某些方面,他会把我当朋友,在混势力方面,他不会帮我。”
我晕,这什么原则。我暗想。
不过另一方面,我感觉大背头还是挺外冷内热的一个人,说不定找他帮忙有点小小的希望。
我心里这个决心越来越坚定了。
我们又把话题绕到郑楠上,寸头男皱了皱眉头,说:“不要再提那个瘪三,听了心烦。”
我们又聊其他事情,寸头男也不是那种老是会耿耿于怀一件事的男人,听到他的兄弟们吹牛聊美女,很快开朗了起来,一边大笑一边骂辫子男在短裙女孩椅子上放弹珠这件事恶俗。
在我眼里,寸头男的这些兄弟们虽然讲话有些低俗,可是他们都是十分重义气的人,在寸头男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们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他身边。
我突然有些羡慕寸头男。
想了想,我一怔,嘲笑自己莫名其妙,我现在不也是他们的朋友吗?我现在不也有了小弟吗?现在的我,不再是以前那个孤独的我了呀。
可能是我习惯了孤独,一时间居然没有适应身边多了这么多朋友。
我又开心起来,混入他们的圈子,我自己都没发现,原来我吹牛挺厉害的,辫子男一边笑一边拍我的肩膀,说明哥你咋比斗鱼主播还会吹呢?
我“哈哈”笑起来,说,斗鱼以前那个王者小弟还是我徒弟呢。
他们都笑,看着寸头男脸上的笑,我暗自下决心,一定得帮他报仇。
郑楠这个几把,总有一天要打的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