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晓玉在灯光下地看着他们蹒跚的背影,渐渐地有热热的眼泪里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这是她的父亲,母亲,他们渐渐老去,鬓发斑白,动作迟钝,他们争了一辈子,吵吵嚷嚷一辈子,老来相互扶持。
年轻的时候也曾相爱过吧,如不是,妈妈总是会抱怨着为了爸爸,牺牲了那麽多,当时如果不爱,又怎么愿意牺牲?
只是这爱情如同隔了岁月的老照片,底子还在,已经泛黄。
雪渐渐下大了,路边的路灯下,密密匝匝地飞舞着,房顶上渐渐泛白,地面上也积了一层薄薄的白色,
一滴冰凉的雪珠落在了她的眼睫毛上面,盈盈水珠欲滴。
她用羊毛围巾遮挡了脸颊,顺带包裹着半个脑袋,手插在羽绒服的口袋里,慢慢地向自己的家的方向走去。
现在的除夕夜依然热闹,大街上依然有人,在放鞭炮,在嘻嘻哈哈地从饭店里吃了年夜饭出来,马路上有汽车飞驰而过。
还有人在路边上烧纸,风起了,那一叠黄纸,在橘黄色的火焰化成了灰烬,星星点点随在空中飘散着,不一会儿就飞灰湮灭了。
谌晓玉心里一动,突然很想去一个地方。
她拿出了手机,手指飞舞很快地打着字,不一会儿,那条信息就发了出去。
她将手机放进了口袋,站在原地看了看周围,路边有一间还没有歇业的小店,门口挂着红红的灯笼,“欢度春节”几个字透着喜庆的气氛。
她走过去,进了便利店,一对中年夫妇二人正在捧着饭盒,坐在柜台里看春晚,谌晓玉站在门边等了一会儿,他们才看到,那女的放下了饭盒,笑问道,“要什么?”
“买两瓶矿泉水,”谌晓玉指了指她生活的货架,递给她零钱。
那女的拿了一瓶水给她,顺便找了钱。
“麻烦是两瓶。”谌晓玉说,又将零钱推给了她。
“哦哦,我看你是一个人,以为是一瓶,不好意思啊。”中年妇人笑了笑,又拿了一瓶给她。
谌晓玉打开了其中的一瓶水,拧开了瓶盖,站在那里慢慢地喝着,一边看着电视机里的节目。
电视里正在进行春晚直播,依然是歌舞升平,热热闹闹,红红火火的那些,年年如此,已经没有新意,可是看的人依然是开开心心,一个并不好笑的小品即能赢得所有人的开怀大笑。
也许,过年要的就是一个气氛与形式,内容如何已经不是很重要了。
那女的收拾着小饭桌上的剩菜剩饭,好奇地打量了几眼谌晓玉,迎了谌晓玉的目光,讪讪地笑了一笑:问道,“姑娘,过年怎么不回家啊?”
“等人。”谌晓玉笑着说,又问道:“你们过年也不休息,还在开店。”
“欸,家里就我们两个人。”中年妇女道,顺手又给老公泡了一杯热茶,转身对谌晓玉说:“孩子今年去外地看望他丈母娘了,家里就是我们两个,哎,在哪儿一样,对吧?正好大年三十,别的店都不开了,路上有人要买个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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