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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十招过后,不狂虽然依旧没有放弃,可他全身已经抖若筛糠。反观展潇,出手之间却是越发潇洒,每每看似闲庭信步美轮美奂的一剑,总能陷对方于狼狈之中。
“死!!!”
仿佛猫捉老鼠般,戏弄够的展潇,终于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冰冷的吐出一字后,握剑的手掌突然一松。
长剑,脱手了?
面对这一变故,剑阁中不少弟子发出惊呼之声。反观无量剑宗那边,却是齐齐的松了口气。
不管是失误还是别的缘故,这绝对是不狂长老反败为胜最好的时机了。
只是果然如此么?
展白嘴角绽放出了一抹怪异的微笑。
这些人,难道就没有看到,自己的光影同样也丢剑了么?
即便对潇丫头没有太多的信心,难道对自己也没有信心么?
“燕回式么?这还是自己在残虚之地创出的剑法。以五指运剑,起到出其不意之效。自从走上修炼之途后,竟然渐渐的淡忘了。只是没想到,这丫头却还保留着,甚至悉心专研了一番,使其更上了一步。”展白喃喃自语着。
另外一边,几乎已经陷入了绝境的不狂,果然入瓮,以为自己反败为胜的机会来了,血红的眼眸,几乎再也顾及不上其他,使出全力,迅若闪电的刺向展潇的心口,大有不成功便成仁之势。
也不怪他如此疯狂,想他堂堂太古之境,又是算计又是偷袭,对付一个仅仅四品太玄境的晚辈,原以为定然能够一击得手,杀死对方。可是接下来所发生的现实,却是残忍的将其所有的骄傲、自负彻底的粉碎。
他以太古之境,从第一招开始,就落入了下风,越到最后已经被逼到被彻底碾压的境地,更甚者是心境,他竟然在恐惧,从一开始眼眸,最后蔓延全身,抖若筛糠,若不是有数百年苦苦修炼来的心境,怕是早就失去了对抗的勇气,弃剑认输了。
此女如此妖孽,绝不能留。
此时,杀死对方,已经成为不狂心底的执念,而且越陷越深,如果不能破除的话,甚至会让他道心破碎,就算不死,也跟废人无异了。
杀了你,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
无情的杀意蔓延全身,占据了他每一缕神思。
近乎陷入癫狂的他,眼睛里只有展潇,确切的说是其心口要害,自然也就看不到那被展潇脱手的剑,陡然被其五指轻拂,然后剑身倒转,划出一道不可思议的弧线,自不狂的腰际穿过,然后……
噗!!!!
锵!!!!
两道不同的声响同时响起。
然后两人定格,以一剑之距,相对而立。
滴、滴!!!
一滴滴鲜血自展潇的心口处滴落,只是无量剑门上至宗主下至最普通弟子的脸色并没有丝毫的欣喜,反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阴沉。
原因其实很简单,先不管流血的展潇是死是伤,至少有一点可以确认,被一柄长剑自脑后贯穿的不狂,死定了。
二品太古境的强者,竟然被四品太玄境所杀。
即便是假太古,这种结果,也是那般的惊世骇俗,充满了讽刺。
当然,对于剑阁的弟子来说,他们自然不会在乎那个卑鄙老头子的死活,所有人都紧张的望向了展潇,甚至包括展白。
感受到无数双关切的目光,原本面无表情的展潇突然绽放出一抹微笑,如同春日的阳光,和煦温暖,沁人心脾。
再然后那“刺入”自己心口的长剑,被一点点的移开。
众人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何时,展潇空着的左手正有两指夹在剑尖之上。
虽然剑尖之上依然抹上了少许的血迹,不过,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这点深度,顶多就是刺破了皮肉而已,绝对伤不了内俯。
“灵犀剑指?!这丫头差点连我都骗了。”展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禁不住笑骂了一声。
也不怪展白会担心,当年,他创出燕回一式时,就知道,这种招式最适合的就是贴身攻击中的以伤换伤。以自身最小的代价,来换取敌人的性命。
刚才那不狂临时前的一击,实在是凶猛无比,而且取的又是心口要害。
对于没有凝成紫府,又不过太玄境的潇丫头来说,心脏依然是致命之处。
若是真的被不狂击实了,那么对潇丫头来说,就不是以伤换伤,而是以命换命了。
如此结果,展白如何肯接受。
好在,这丫头还没有傻掉,知道在最紧要的时刻,用出了灵犀剑指,虽然没能完全的夹住那致命的一剑,却也让其失去了威胁,仅仅刺破了皮肉,便难进寸毫。
噗通!!!!
假太古而已,一没有紫府,二来脑袋又受了致命的贯穿伤,饶是生命力顽强,也不过只是弥留了片刻,尤其是在看到展潇毫无无损时,万念俱灰下,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一头栽入了天池之中。
“楚宗主,你是不是该给本宗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