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谁!还不就是你们学院的院长,陈鸿宝那个[自主屏蔽]啊!”他咬牙切齿地骂道,“那个没有[自主屏蔽]的男人!”
沈天蓝不知道该拿这东西怎么办。
严乐川还在睡觉,她怕吸血鬼逃跑,就拿了严乐川之前“借”的玻璃瓶,把吸血鬼装了进去。
这个玻璃瓶果然好用,吸血鬼试图化成黑烟逃走。它绝望地撞了几下玻璃瓶,却很快就失去了力气,变回了原形——一只毛球。
见他逃不出来,沈天蓝就放心地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沈天蓝把那个装着毛球的玻璃瓶给严乐川看了。
“这不是你那个灵猫斗篷么,”严乐川说,“你把它装瓶子里干嘛?”
毛球一动不动地在瓶子里躺尸,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沈天蓝晃了晃瓶子:“喂,别装死了。”
毛球醒了过来,两侧各伸出出一根细细的小胳膊。它挥舞着小拳头,冲着沈天蓝愤怒地竖起了中指。
“还挺精神的。”沈天蓝放心了,之前看毛球一动不动,她还以为是被玻璃瓶憋死了。
她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跟严乐川说了一遍。
“吸血鬼?这东西是吸血鬼?”严乐川惊奇道,“吸血鬼难道不都是苍白皮肤,相貌英俊,长着虎牙的漂亮生物么?”
看样子他也是看电影看多了。
严乐川没见过真正的吸血鬼,给不出什么建议,沈天蓝只好玻璃瓶去找藤娇。
藤娇使劲儿晃了晃瓶子,毛球在瓶子里轱辘来轱辘去,一动不动地挺尸,似乎打定主意不再跟任何人讲话。
“我其实也没见过吸血鬼,吸血蝙蝠精倒是见过。”藤娇说,“不过它们不长这样。”她好奇地观察瓶子里的毛球,“没想到它还挺聪明的,竟然懂得假装成灵猫斗篷的模样。”
“我该拿它怎么办?”沈天蓝道。
藤娇道:“还能怎么办?当然丢掉喽。难道你还要养着?”
“可是随便乱丢没问题吗?”沈天蓝怀疑道。这又不是厨余垃圾,怎么能随便乱丢?
藤娇点点头:“也对,要不找个地方埋起来吧,看样子它也逃不出这个瓶子。”
毛球突然动了起来。它裂开一条嘴缝,用小拳头砸着玻璃瓶内壁抗议道:“你们这是侵犯人权!”
沈天蓝忽然想起她脖子上的两个小红点。
再看看吸血鬼嘴里的两颗小尖牙,她立刻明白了什么。
“你随便吸我的血,难道不是侵犯人权?”
“这……这不一样!”它结结巴巴地反驳,“你没有证据!”
“你为什么要假装成灵猫斗篷的模样?难道不就是为了趁机吸人血?”藤娇质问。
毛球细细的小手臂抱在胸前,金色的眼珠溜向一边:“……在我的律师来之前,我是不会乱说话的。”
沈天蓝道:“要不,我带它去找托尼老师吧,也许他有什么办法。”
一听见托尼的名字,毛球立刻尖叫道:“不行!”
“为什么?”
“上次把我变成这模样的就是他。”
“我记得你说把你封印起来人是陈院长。”
毛球翻了个白眼:“这你都不知道?托尼是陈鸿宝的儿子。”
沈天蓝惊奇道:“托尼老师和陈鸿宝是父子?”课表上并没有标出托尼老师的姓氏。
“反正二十年前那个小崽子就一直跟在陈鸿宝的后屁股转悠。”毛球说。
想不到它和陈院长的渊源还挺深。
沈天蓝拿定了主意。
“我要带它去见托尼老师。”
毛球显然吓坏了,它捶着玻璃瓶抗议:“见托尼那个小崽子?他上次想用指甲钳拔掉我的牙齿!”
沈天蓝没搭理他,她把瓶子往兜里一揣,就去教学楼找托尼老师去了。
毛球还在她的口袋里尖叫。
“你知道他还在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喜欢把我挂起来给他们家的猫玩吗?!”
“……他还把红墨水掺进我的晚餐饮料里!害得我呕吐了整整三天!简直毫无人性!”
“呜呜呜……求你了,我不想见他……他就是个恶魔!”
毛球开始可怜兮兮地哀求。
沈天蓝稍微动了一点点恻隐之心,她掏出玻璃瓶,低头安慰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他拔掉你的牙齿的。”
其实她也不能保证这一点。她只是不想让它这么继续尖叫下去罢了。
毛球捂着脸转身啜泣着,不搭理她。
沈天蓝忽然有种做了恶事的错觉。
“不然你打算怎么办?我总不能把你就这么放出来。”沈天蓝道。
毛球猛地回头,毛绒绒的眼眶都被泪水打湿了,没想到它真的哭了。
“你……你可以跟我签订契约。”它小心翼翼地回答。
“契约?”
“对哒!”毛球使劲儿擦擦眼泪,金色的眼珠似乎比之前大了一圈。
被一双湿漉漉的小眼珠盯着看,沈天蓝竟然心软了,觉得它现在看起来还挺萌。
“我可以给你当使魔!以后我会无条件服从你的任何命令!”毛球热心地安利道,“我会各种技能哦,我会扛大米,洗衣服,换灯泡!冬天还能变成暖手宝!”
沈天蓝有点怀疑,它真打算跟她签订这种契约?它就这么害怕托尼?
“如果我命令你跳进马桶里呢?”
毛球瞬间呆住了:“你真会那么做?”看样子它完全没想到这一点。
它考虑了一下,拍拍胸脯,大义凛然状:“那我会选个干净点的马桶跳进去。”
沈天蓝有点同情它。
不过,她最后还是带它去见了托尼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