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她死得其所;武康伯府的罪证全部调出来,我去和李阁老商议,让谁参倒武康伯府;等天亮了,我进宫向皇上请罪。”
调动锦衣卫南镇抚司,利用职权便利办私事,他总得向皇上有个交代。
他不是不清楚自己的做法很有问题,可事涉阿沅,他不会给自己后悔的机会。
清晨的皇宫,国师大人寻到一夜好眠的皇上。
“臣夜观星象,发觉了一些不妥之处。”国师大人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令人一看就能相信他的话——
夜观星象,还发现不妥之处煎熬其中,怎么能睡得好?
而事实上,国师大人被靖安侯世子大半夜地叫起来,嘱咐了一通今天要说什么话,又揣摩了一番皇上的心理,因此才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进了皇宫。
皇上颇感兴趣地倾身而谈:“有何不妥之处?”
“孤煞,”国师大人惋惜地摇摇头,“昨日不知何方妖魔触动了孤煞星,导致孤煞开启,似乎产生了严重的后果!”
“你的意思是,靖安侯世子出事了?”皇上担忧地问。
“不不,靖安侯世子暗合孤煞而生,他本身就是孤煞,是不会被孤煞影响的,被影响的是靖安侯世子身边的人。但是罪魁祸首,在触动孤煞星的妖魔。本来孤煞星运行平稳,没有被触发的态势,可昨夜一颗流星经过,这才触动了孤煞星。”国师大人解释着。
此时有人来报,说的正是锦衣卫漏夜开启城门一事云云。
而领头的就是锦衣卫都指挥佥事、靖安侯世子盛阳。
皇上刚想细问什么,又有人报靖安侯世子求见。
“果然是孤煞星受了影响。”皇上低语叹息。
盛阳走进乾清宫大殿,即刻跪地请罪:“臣请皇上责罚。”
“你这又是怎么了?”皇上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挥挥手,“起来说话,你错处再大也不过如此,朕又没看到天崩地裂,也没看到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盛阳却依旧不起:“请皇上责罚臣擅用职权。”
国师大人默默站在一旁,垂头不语,腹诽着:若论装忠,没有人比盛阳更高超。假如真这么在意,就不会先斩后奏了。
“你不过开了京城一道门,又不是放入外敌,但你总得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皇上询问。
“臣,”盛阳顿了顿,语气隐忍着悲痛,“管姑娘遇险,事态紧急,臣擅用职权……”
说到后面,他的语气竟带了几分哽咽,不是欲博同情,而是真情流露。
她还生死未卜,也不知他的药究竟有没有用。
若非他的拖累,兴许她也不会这么快就成为刘瑜的目标。
此时乾清宫只有皇上、盛阳与国师,并没有刘瑜眼线,盛阳才敢吐露真言,否则若刘瑜知晓他的弱点是管沅,只怕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到时候只怕仙神也无法护佑她平安,刘瑜会死死抓住他的把柄——
这样的后果,他不敢想象。
但是他对阿沅的情意,是可以让皇上知道的,这也是一开始赐婚的由来,是他和阿沅的护身符。
盛阳了解皇上的性格,皇上是个重感情轻法礼的人。对皇上,与其用智取计谋,不如坦白直言。
在皇上眼中,情意是无可厚非的,比起满口仁义道德的酸儒,皇上更欣赏真真切切的人。
因而皇上不待见选秀出身的端庄女子,也不喜欢故作神秘的大家闺秀,反而流连于风尘民间。
皇上凝眉深思,不知在想什么,半晌转头问一旁的国师大人:“你可知道,那是何方妖魔?”
国师大人叹息着摇头:“星象并未明示,不如靖安侯世子详细描述一下事情缘由经过,才好最终确定。”
盛阳佯装不解:“妖魔?”
国师大人遂重复了一遍他的“发现”,才又问:“世子,管姑娘因何事遇险,如今情况何如?”
盛阳微微低头:“有人对她性命不利,她中了毒箭,如今还——不知道是否能解毒,如果不能……”
如果不能,那就是死。
皇上叹息一声:“天昭呀,朕明白你是个重感情的人,你先找太医救治管姑娘吧。”
“谢皇上恩典!”盛阳沉重地行礼谢恩。
见盛阳出了乾清宫,国师大人才开口询问:“皇上,不做任何处罚真的合适吗?靖安侯世子,会不会恃宠而骄,以后作出更荒诞的事情来?”
自然,这句问话也是盛阳授意。
越多人质疑他,皇上反而会更维护他。
“他清楚自己该做什么,有什么绝不能做。放心!”皇上散漫地说着,“来讲讲你从前遇到的奇闻逸事……”又和国师大人谈天说地起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未完待续)R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