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管沅递了手中素帕过去,示意他扫一扫身上的飘雪。
盛阳接过素帕,指尖相碰时,手上传来稍纵即逝的那一点轻柔:“是。”
他有些不知该说什么怎么说,告诉她此去凶险,这不是让她担心吗?可若说此去只是小菜一碟,只怕她也是不信的吧?而他又何苦欺骗兰心慧质的她?
管沅在他书案对面坐下:“你不用多说,我都明白。我相信你一定能大胜归来。”她的美眸里是纯然的信任,是毋庸置疑的肯定。
并非出自安慰鼓励,而是她本就是那样相信的。
相信他,能解决一切难题。
盛阳感激地凝视她的笑容:“阿沅,等我回来。”
感激,感激有那样一个人,一直愿意相信你。须知信任是一个人最难的交托,比情更加难。如果她把信任给了你,那就是把一切都给了你。
“这种话回来再说!”管沅撇嘴,“说正经的,我之前读过一本书。叫做《鞑靼东疆考》,里面说到了一些大漠东部的气候地形……”她翻着他桌上的地图,和他一同分析路线、战策。
屋内很冷,也很安静。
两人全副心思投入在即将开始的战争上,丝毫未察觉已经走到门口的管进。
“《武经总要》里面说过。他们用的弓箭射程并不远,因为坐于马上发力,能使用的臂力没有站姿大。”管沅分析道。
“如此说来,这片冻河南边绝对安全……”盛阳全付心思都放在战策规划上,神色认真严肃。
管进摆了摆手,示意鱼叔不要惊动他们。摇头叹息地又离开了,心道:自家女儿是个书痴,他很清楚。没想到这个书痴遇上盛阳这个武痴,竟也能说到一起互有裨益?
看来这门亲事,似乎比想象中好。
这回他倒是希望盛阳的孤煞真有用了。命硬一点才能活着回来呀!
窗外飞雪飘飘,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盛阳还要去校场点一遍兵,做好出发前的一切准备,便要准备从东门出城了。
因而管沅也不得不与他在此告别。
“万事小心就好,照顾好自己,命最重要。”管沅简简单单三句话,就叮嘱完了。
“我以为你会像我二婶那样,没事也要说半天。”盛阳有些意外地笑了。
“你知道我不是多话的人。难道你喜欢听人唠叨?”管沅一副蓄势待发准备口若悬河的模样。
盛阳执起她的手,神色认真:“自然不是,你这样。我很喜欢。”
她的脸颊微微泛红,也不知是冻的还是怎么的。纤手在他温暖干燥的掌心中挣扎了两下,还是没能挣脱。
一时间,气氛尴尬到冰点,盛阳只好道别:“我走了,你等我平安归来。”
转身之际。他牵着的手终究还是要放开,却在下一刻。背后传来熨帖的温度。
“你要早点回来。”她的脸颊贴着他冰冷的铠甲,语意轻柔。
舍不得。是真的舍不得。
即便是胜利,她也明白那是一场苦战。
更何况还有那种种未知。
她的双臂环紧他的窄腰,似是不愿放开。
万一放开了,就再也抱不紧了怎么办?
百转千回的万念,只在一瞬之间。盛阳转身捧起她微凉的脸,棱角分明的唇压在她如娇花的粉唇上。
细腻的啃啮带着饕餮一般的不知饱腹,夹杂着他如暴风雪般的情绪,却又在理智和克制中回到和风细雨。
他怕弄疼了她,但她清甜的气息却让他一再难以抑制地想要深入。
他才懂得,原来吻一个人,吻自己心爱的人,可以这样美好,美好到情难自禁。
胸前一双羞怯的手想要推他,却并不能撼动他的坚定,反倒多了几分欲迎还拒的意味。
管沅到现在脑子还是一团浆糊,根本想不起方才是怎样被他捕获,成了他口中的猎物。他的吻恰如他的字,锋芒内敛,刺得她近乎窒息,却又在这样的窒息中更加浆糊,甚至失却了欲要推拒的意思。
天色愈黑,丝丝寒风从窗缝灌进屋内,他终是放开了她的纤腰。
她捂着心口想要压抑自己的喘息,掩饰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却只是面若桃花,欲盖弥彰。含情的美眸别过去,羞恼地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盛阳锐利的双眸此时一片深沉,如同深不可见的渊潭,只是静静看着倚在墙边别过头去的女子。
“等我回来。”
此时再说这句话,空气里多了几分暧丨昧的味道,更显得颇有深意。
她还未来得及回应什么,再转头时,他已走出房门。(未完待续)
ps:这段写了好久呀~不知道是我的作者观有问题,还是读者观有问题,看着看着就会想歪(歪到什么上面大家都懂的,我也是醉了……)R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