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担心哥哥的状况,下衙时分连忙赶去清水堂。
管洌讶异:“你消息还真快。这次调动不小,上十二卫都换了个遍。”
“怎么回事?”管沅一听,不禁更加忧心。
“之前裁减武职的时候,靖安侯府力争才保住如今局面,否则裁减的人员会更多;但内宫宦官仍不满足,又鼓动皇上换上十二卫,”管洌压低声音,“这可是小道消息,你别传出去。”
“那,”管沅顿了顿,“你会受什么影响?”
内功宦官,说的想必就是以刘瑜为首的那群阉党了;靖安侯府在暗中周旋,就说明靖安侯还是站在刘瑜对立面的,她果然眼光未错。
现下的关键是,哥哥会不会受影响。
管洌摇头:“这我也不清楚,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果。不过好在我平日里没被人抓到什么把柄,为人也低调,不曾得罪人。想来应该不会有人整到我头上。”
“这件事你得去和祖父商议情况,我也出不了谋划不了策。”管沅提醒。
“这是自然,我总要为定远侯府考虑。”管洌心服点头。
朝堂的风云变幻才刚刚开始,五月初五端午节接踵而至。
今年端午不似去年还笼罩在先皇病危的阴云下;勋贵大臣陪同皇上在西苑射柳,庶民百姓赛龙舟入天坛。
而各府女眷。按惯例都收到了靖安侯府的请帖。
“你今日就好好让那些嚼舌根的小人明白,什么不良于行、重伤不起,都是谣言!你往那一站,看他们还敢说什么!”甫下马车,管沅就被大舅母挽住胳膊。
管沅明白大舅母见不得她受委屈,为她抱不平。但她对世人怎么看不甚在意。只是礼貌地回应了几句,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大舅母并不明白管沅的心思,只当她对世人拜高踩低失望罢了,没多说什么。
然而她是真的心不在焉。
前世死于此间,这辈子第一次见到靖安侯府熟悉的大门。她早已感慨万千。
她看着那高高的门槛,想起前世花轿抬进去时的情形,想起在这里待过的那半年,想起最后的满门被灭——
她的心和脚步一起凝滞,仿佛再也跨不进那高高的门槛一般。
轻轻合上美眸,她想舒一口气,却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
这辈子,会怎样呢?
这门里的他。又会怎样?
“哎,你就放心吧,今日男丁都在西苑陪皇上射柳。这里只有女眷。孤煞自有宫里皇上的阳气镇住,你还怕什么孤煞!”
突兀的女声传来,令管沅的眉心蹙起。
她睁眼转头,便看见礼部右侍郎焦孟的夫人。
方才说话劝人的,是寿宁侯夫人,也就是太后娘娘的长嫂。
而被劝的则是焦老夫人。
焦家也真是够了。自己德行败坏,还嫌弃旁人孤煞!
“大舅母。”管沅忽地转向身边的大舅母,声量比平日大了些许。“我听闻孤煞星很是特别呢!”
大舅母也是活络的人,看到后面逶迤而来的焦家女眷,再瞥一眼管沅的神色,就知道管沅想做什么了:“哦?孤煞星怎么特别了,你读书多,不如说来听听!”
因为退亲的事,大舅母毫不费力地揣测到管沅要寒碜焦家的意图。
不过管沅却并非为了此事。她当焦家是跳梁小丑,只要他们不做出格的事,俗话说眼不见心不烦,她就当看不见他们;可如今居然明目张胆嫌弃盛阳孤煞,她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孤煞星喜欢欺负怕它的人。如若自身坦荡,孤煞星自然不敢靠近;还没见着孤煞星就开始疑神疑鬼的,孤煞星半夜三更都要找过去!”管沅说着,眼风有意无意向焦老夫人瞥去。
焦老夫人听到这一番话,心下一惊,不由瞪着管沅,刚想说什么,大舅母就上前寒暄:“焦老夫人别来无恙!哟,您孙女也来了,我好些日子没见着了。”
说着目光转向焦老夫人身后的焦婉妍,心下暗忖:焦家还真是不要脸!一个失了名节就快当妾的嫡女,还好意思带出来丢人现眼!
杨氏也想上前帮腔,管沅捏了捏身旁母亲的手,示意她自己来。
于是管沅步履轻盈地走上前,给焦老夫人行礼,叫人半点错处也挑不着:“晚辈见过焦老夫人。”
但最让人惊掉下巴的,是她轻盈无比的步履,哪有半点传闻中的不良于行!(未完待续)
ps:感谢(霜降我心)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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