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夫人听了管洛的主意,眼前一亮。
如果能把管沅嫁到靖安侯府去,显然是一举两得呀!
她眼角的皱纹随着笑意铺开:沅丫头嫁过去,还不知要怎么被那个孤煞祸害到死,那还能插手定远侯府的事?
这一步借刀杀人,借靖安侯府的手除掉了管沅这个祸患;同时还能讨好了靖安侯府,何乐而不为?
“洛丫头呀,还是你聪明”二太夫人称赞着,突然又想到另一个问题“但把你三妹妹嫁过去,你又该怎么办?”
管洛和靖安侯府议亲的事,早就传遍京城。如果换成管沅,那管洛的去处又该如何?
安嬷嬷在一旁蹙了蹙眉:“二太夫人,大姑娘,事情不是这么简单。试想,咱们把人嫁过去,京中的人会怎样议论?为什么议亲的是大姑娘,嫁过去变成三姑娘?到时候大姑娘的亲事,可就难上加难了!”
管洛听了这话虽不高兴,却也知安嬷嬷所言非虚。京中的人会怎样议论?她的亲事日后可不是难上加难了?
可她难道就这般去靖安侯府送死?
说来说去,都是靖安侯府可恨,好端端干嘛要泄露她议亲的事!莫非靖安侯府早就知道靖安侯世子是天降孤煞,想通过这种卑劣手段断绝她的退路?
那靖安侯府,她就更不能去了!
“二太夫人,此事还要从长计议。靖安侯府还不一定答应这门亲事呢!”管洛只得先用拖字诀,把事情先拖着,往后再想办法。
“怎么会有他们不愿意的道理。咱们可是雪中送炭,他们不要炭,还不得冻死!”二太夫人不以为然。
管洛不再言语。
现今她算知道了,二太夫人绝对靠不住,只能靠她自己!
但究竟要怎样免去被牺牲的命运呢?
九月初九很快到了。这日早晨,管沅起身后照日常梳洗打扮。
今天是颍国公府请人赏菊,却丝毫不干她什么事。
二太夫人不让她去,她倒乐得自在,去了也不过和杜思她们虚与委蛇,在府里好好提防二太夫人的黑手才最要紧。
“姑娘。大姑娘病了。”灵均匆匆走进来,对正在镜前梳头的管沅道。
“病了”管沅放下手中的一枚珠huā“什么病,请大夫了吗?”
灵均摇摇头:“大姑娘病得毫无征兆。今早突然派人去报二太夫人,二太夫人赶过去的时候,大姑娘的额头已经滚烫滚烫。二太夫人刚叫了人去请大夫,只是,今日大姑娘怕是去不了颍国公府了。”
管沅闻言微微低头:“病得这般突然,八成是管洛自己折腾的。”
“这又是怎么说?”灵均被她的话吓了一跳。
把自己折腾病?大姑娘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想,管洛已经知道,二太夫人有意把她嫁给靖安侯世子;以她的性子。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避免。今日去颍国公府,倘若有人问起她的亲事,二太夫人再顺水推舟——只怕这门亲事就成了。因此。她不去,是最好的拖字诀。”管沅分析。
她自然已打听到那天二太夫人都和管洛说了什么,也明白了二太夫人那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打算。
雪中送炭?真是好笑!趁火打劫还差不多,临了还想从靖安侯府手里分一杯残羹!是不是前世,自己就是这样被当做“炭”卖给了靖安侯府。换来了二太夫人的利益?
殊不知,半匹红绡一丈绫。系向牛头充炭直。
去傍一个将会满门抄斩的府邸,能得到多少利益?
二太夫人不知道满门抄斩。也该懂得天降孤煞吧?
这样的决断,还真是目光短浅!
灵均还是有些怀疑:“但把自己折腾病,那要多苦多难呀!”
“不把自己折腾病,就这样听天由命成为二太夫人谋利的牺牲品,更苦更难!”管沅的美眸,随窗外落叶低垂而下。
前世死得不明不白,她才是真正理解这样感受的人。
“咱们去桐青苑看看吧。”
桐青苑的内室,二太夫人语气严厉:“好端端怎么就病的这样厉害!是不是你们这些底下人,疏忽散漫,害了洛丫头!”
“二太夫人稍安勿躁”安嬷嬷劝着“还是等大夫来了,看过怎么回事再说。”
二太夫人有些气急败坏:“肯定是因为那个孤煞闹的,这才议亲而已,就这么倒霉,日后可怎么办!”
管沅坐在角落里,好笑地摇头。
她方才去看过了,院子里水缸的痕迹,还有桐青苑小厨房倒掉的炭——淋了冷水再烤火的老伎俩,不过也是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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