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领主城堡的最高层抬头望向天空,已经能够看到刚刚升起的月光。珂丝和菲德站在了这个不算宽广的空间里,男人看着外面敌人的动向,而女人则看着男人。
“或者我可以写封信让乌鸦送到格瑞夫那里,让他马上从鄂加城堡过来救援...”
“这里没有乌鸦,比斯路维斯他们早就找过了。”
“我们现在被阿兰重重包围,除了杀出去外就没有其他路了吗?”
菲德并没有马上回答,他把自己望向远处的目光收了回来,看着身旁的珂丝。
城堡顶层的这个地方有一座大钟,整个城堡都可以听到鸣钟声,而这时两个人正站在钟的旁边。一阵阵凉风从外面吹来,秋天的味道已经从麦田上飘来,但是这个晚上可能是他们最后的晚上,谁也不知道冲杀出去的结果会是如何;谁也没有把握看得到明天的太阳。
“其他的路?你是指这一条吗?”菲德指了指他的左侧,那边往外多走几步就能够踏出这栋建筑,只不过要长出翅膀才能继续往前走去,“即使是没有路的情况下,我也绝对不会站着不动的,不要放弃。”
穿着女式佣兵服装的珂丝点了点头,她也看向了斜下方内城的城墙,那里有一些弓手佣兵已经点燃了火炬挂在城垛上,有一些弓手佣兵则在睡觉,他们都在等待拿下领主大厅的一刻。
“如果当初我们发现了朱利安的阴谋就好了,”珂丝撅起了嘴巴,双手环抱着自己的手臂,现在无路可退时才想起自己身处的境地,“真没想到平时对我恭恭敬敬的阿兰中队长竟然背叛了月盾佣兵团。”
菲德摇了摇头说:“如果当初你没有跟着我加入月盾佣兵团或许也不会陷入这种境地啊,”他盘腿坐了下来,靠在了一根柱子上,“而且阿兰没有背叛月盾佣兵团,他只是想改变这个佣兵团。”菲德知道阿兰那谨慎木讷的性格并不是装出来的,而他从罗素时期就开始在月盾佣兵团效力。阿兰和比斯路维斯都一样,深爱着这个佣兵团,只不过他们一个不满意不服气安德烈当团长;而另一个想把安德烈拉下来,自己当团长。隐藏的很深的阿兰曾经找过比斯路维斯,只不过后者没有同意这件事。
真想见到前任团长罗素啊,他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让这些和他相识的人对他又爱又恨?安德烈在中毒如此深的情况下,口里还喊着罗素——他的养父,这绝对不是简单的仇恨,或许还包含着其他东西吧?
想到这里,菲德又想起自己来到月盾佣兵团的目的——找到生命兵器月盾。虽然这不是为了别人,但他知道埃文叔叔还在为自己争取免去马尔洛特的刑罚,而且叔叔也想看到自己变得更强大。
菲德想着想着就陷入了迷思,毕竟他也没有多少把握能够从阿兰的包围网下冲出去,或者水池城堡就是自己的坟墓了。
他身旁的珂丝也陷入了迷思。她已经深信自己现在已经喜欢上了眼前的这个男人,这就是她的婢女“珂丝”所说的男女感情,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这种奇妙的感觉。在这一刻,她只想在这里一直坐着,和身边的菲德永远看着点点繁星,让夜晚的秋风慢慢吹拂过自己和身旁的他,不用去多想什么绝境、背叛、公国、婚约。
可是还有两个人头脑很清晰,正在想怎么救出嘉莉。
阿维和范在找到那个囚禁着科塞王国士兵的地方时,已经来迟了。那些科塞王国的士兵都已经被丢在了弃置尸体的地方,有几个还全身**,估计是穿着名贵铠甲的骑士。
大鼻子范叹了一口气说:“还是没有机会吗?我们已经没有办法了!”
“竟然杀掉了所有人...这个阿兰中队长实在太狠了!”
“不是他狠,是我们太单纯,”大鼻子范紧握着手里的铁枪,“这就是战争,虽然只是佣兵之间的内乱,不过战争不是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的。”这也是范在帮迪丽娅小姐完成任务时总不会去问“为什么”,因为他知道他只需要去完成任务,去执行自己能够做的就可以了,想太多或者知道太多只会徒添烦恼。
阿维低下了头,他从城墙上看到了菲德和比斯路维斯的剩余人马都逃进了内城区。也就是说,再也没有其他力量能够从外面帮助团长他们,水池城堡内都是戒备着的叛军,而且他们手里都是长弓利箭,容不得随意接近。
如果要从那个大厅里救出嘉莉,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趁着其他佣兵往内城进攻时,他们从混乱中救出嘉莉。现在只能祈求嘉莉保存自身,等到他们两个人的到来。
“这样吧,我们还是回到内城城墙上,伺机而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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